飞虎二营将士已披甲执锐,整装待发,只待军令一声,便如猛虎下山,直扑黑风谷。夜色如墨,断云村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仿佛为这支精锐之师送行。赵统与苏婉立于营前,目光如炬,审视着即将出征的将士。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匆匆而来,正是前几日被收服的周霸。他虽已剃去胡须,换上了普通士卒的衣甲,但眉宇间仍带着几分江湖草莽的桀骜。他几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恳切:“赵将军!末将有事相求!”
赵统眉头微蹙,却未打断他:“讲。”
周霸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末将以前做山匪时,曾多次路过黑风谷一带。那地方地形复杂,岔路极多,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如今虽有那流兵李四带路,但末将总觉不安。万一他心怀叵测,故意引我军入险境,或泄露我军行踪,后果不堪设想!末将虽曾为匪,但如今真心归顺,愿随大军同行,以我所知地形,助将军一臂之力!”
他言辞恳切,眼中满是赤诚。赵统与苏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许与信任。苏婉微微颔首,赵统便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周霸,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好!我们信你!你既愿为国效力,我赵统便给你这个机会。随飞虎二营一同出征吧!”
这一拍,虽轻却重,仿佛拍散了周霸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与隔阂。一股暖流自肩头涌起,瞬间传遍全身。他眼眶微热,深深一揖:“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军令如山,飞虎二营即刻启程。马阔、岑骁、韩飞三人分领队伍,周霸紧随其后,而那个被当作向导的流兵李四,则被两名精锐士卒“请”在队伍中央,看似自由,实则被严密监视。
队伍在夜色中疾行,周霸果然熟悉地形,几次避开险地,选择了更为隐蔽的路径。李四则一路沉默,眼神闪烁,偶尔看向周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行至半途,地势渐显崎岖。前方出现一条岔路,一条通往黑风谷深处,另一条则蜿蜒向东南。李四突然指着东南方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军…军爷,是这边!黑风谷主营在那边!”
岑骁目光如电,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他低声对马阔与韩飞道:“此路过于平坦,且方向偏离黑风谷主峰。以王虎之谨慎,断不会将主营设于如此暴露之地。他在说谎!”
话音未落,李四猛地挣脱身边士卒的手,拔腿便向东南方向狂奔,口中还嘶喊着:“快跑啊!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