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仓内,田见秀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他穿着干净的衣物,肩膀的伤口已不再渗血,每日的餐食也从未短缺。
但这种优待,对于他来说,比严刑拷打还让他不安。
陈墨并没有严格限制他的自由,粮仓外的动静,并没有阻拦他查看。
这次送饭的玄甲兵,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留下了一张皱巴巴的告示。
田见秀疑惑的的拿起告示,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
白纸黑字,字字剜心!
逆贼田见秀,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下面,还有李自成的大印。
告示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飘在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田见秀眼中含着水光,一把抓住送饭的玄甲兵,疯狂的摇晃。
“这一定是你们伪造的,是你们的离间计!我随闯王出生入死,怎么可能!!!”
那玄甲兵戴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田见秀松开手,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像是在强行说服自己。
可他心里清楚,这告示,十有八九是真的。
刘宗敏打了这么丢人的败仗,一定会找借口。
而和他关系不怎么亲近的自己,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以闯王多疑的性格,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房门被推开,陈墨缓步走了进来。
他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田将军,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
俘虏田见秀时,陈墨曾与他打赌,赌的就是,不出三日,李自成必下杀他的告示!
“看来,是我赢了!”
陈墨声音很轻,没有赢了打赌的得意,也没有对田见秀的嘲讽。
田见秀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陈墨,那眼神……
“是你!都是你搞的鬼!”
“若不是你用妖法,刘将军怎会战败?闯王又怎会信了谗言!”
陈墨笑了,声音带着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