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会议室那声撕心裂肺的质问,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却并未得到期待的回应。郑煦言依旧昏迷,或者说,他选择了在那一刻继续沉睡,不愿,或者说不敢面对那双燃着绝望火焰的眼睛。
楚南栀被林恪和医护人员半劝半请地送回了顶层公寓。电子锁再次落下,囚笼依旧,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亲眼见到郑煦言因她而自虐式的工作直至晕倒,那苍白脆弱的模样,像是一把最后的钥匙,拧开了她紧锁七年的、装着最沉重秘密的潘多拉魔盒。
她不能再沉默了。
哪怕他恨她,哪怕他不信,哪怕这真相会带来更深的毁灭,她也要说。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用这种方式折磨他自己!
回到公寓,她没有再绝食,没有再蜷缩,而是径直走到了那扇隔开两人的、郑煦言卧室的门前。他尚未从医院回来,房间里空无一人,但她知道,他总会回来的。
当傍晚时分,郑煦言带着一身病气的疲惫和更加冰冷的沉默被林恪送回公寓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楚南栀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背靠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住什么,又仿佛在汲取最后一点支撑的力量。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和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郑煦言无视她的存在,径直走向书房。
“郑煦言。”
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走廊的寂静,带着一种不容他逃避的决绝。
他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楚南栀看着他那冷漠疏离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句压在心底七年、沉重到足以压垮她的真相,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向他的后背:
“当年……”
她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