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
“保重。”
只有两个字。
保重。
说完,她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猛地转过身,大衣下摆划过一个决绝的弧度,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
背影挺直,单薄,却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很快便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尽头。
郑煦言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
他低头,看着自己袖口上那片被她擦拭过的、依旧残留着淡淡痕迹的血渍,又抬头,望向她消失的方向。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极淡的栀子花香和药苦气。
“保重……”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这一次,没有恨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片巨大的、空茫的、令他心脏骤然紧缩的茫然与……恐慌。
她刚才的眼神……
她那轻柔擦拭的动作……
还有这最后一句“保重”……
为什么……和他预想中的一切,都不一样?
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地狼藉,以及那两声“保重”带来的、无尽回响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