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是照片,而是一张……铅笔画?
画纸粗糙,铅笔线条也有些凌乱模糊,但能看清画的是一个实验室一样的场景,各种看不懂的仪器闪烁着冷光。画面中央是一个透明的玻璃舱,舱里躺着一个人,身上插满了管子。
画者似乎想极力描绘玻璃舱里那人的脸,但线条混乱,只能隐约看出……似乎很痛苦,而且……那张脸……
我心头猛地一跳,凑近了仔细看。
虽然画得抽象扭曲,但那五官轮廓……越看越像……岑无咎!
而在这张画的右下角,用极细的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他哭了。可他们说,镜瞳不需要眼泪。”
镜瞳?
又是这个词!系统提示里提到过!岑无咎的眼睛被挖掉,换上了“镜瞳”!
这画……这字……是谁留下的?是以前的岑无咎自己?还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这“惊喜”一点都不喜,反而让我心里更沉了。岑无咎的过去,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这所谓的“镜瞳”,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正对着画纸发愣,忽然——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像是蜡壳破裂的细响,从我手上这个被拆开的纸元宝内部传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元宝内部,那双被蜡封住的眼睛……表面的蜡膜,竟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裂纹之下,那纸做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像是要睁开!
我操!
我吓得手一抖,画纸和元宝差点一起掉地上!
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元宝残骸团成一团,想找地方扔了,又怕这玩意儿邪门,最后还是塞进了灶膛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看着跳动的火焰,我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浓。
蜡封……似乎不太牢靠。
这些鬼东西……恐怕没那么容易搞定。
冥婚那天,真要抬着这些东西游街?万一到时候全“活”过来……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倒计时:【0:01:12】
距离子时迎亲,只剩下一刻钟。
街道远处,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了锣鼓和唢呐的声音。
调子古怪,忽高忽低。
像是喜乐。
又像是丧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