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拔出手指——带出几缕金色的能量丝线和更多的鲜血——右眼剧痛稍减,但那股被引动的混乱能量还在眼眶里横冲直撞,必须立刻引导出去,或者封印住!
封印?!对了!符箓!
以前在反派部培训时学过点皮毛,最简单的能量隔绝符!需要极强的精神力和一点点血做引!
我颤抖着抬起沾满血的手指,也顾不上是哪只眼睛流出来的血,直接在自己左边的眼皮上——那只还正常的眼睛——快速画下一个扭曲复杂的符文!
每一笔都像是在用烧红的针刻骨头,精神力的急剧消耗让脑袋像要裂开一样!左眼视线开始模糊发黑!
最后一笔落下!
我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意识,低吼出两个字:“封……印!”
嗡——
左眼皮上的血符猛地亮起一瞬间微弱的红光,随即隐没不见。
几乎同时,我感觉周围那令人窒息的无形监控感猛地一轻!像是一直压在头顶的大石头被搬开了片刻!
脑子里系统的杂音和倒计时彻底消失了!右眼里疯狂刷动的代码流也瞬间变得迟滞、卡顿,最后甚至变成了乱码雪花点!
成功了?
暂时……屏蔽掉了?
“嗬……嗬……”我瘫倒在地,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喘气,浑身湿透,抖得停不下来。右眼一片模糊的血红和雪花点,疼得已经麻木了。左眼勉强能视物,但也模糊得厉害。
嘴里那根木条终于“咔嚓”一声被吐了出来,上面全是深深的牙印和血沫子。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摇曳的阴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更短,我才积攒起一点力气,挣扎着爬起来。
先看向岑无咎。他还昏着,但脸上痛苦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一些。他右眼那个血窟窿看起来还是那么吓人,但至少不再流血了。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眼皮肿得老高,碰一下就钻心地疼。眼珠子(如果那还能叫眼珠子的话)感觉怪怪的,像个不属于自己的、冰冷的电子零件嵌在里面,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轻微转动一下,带起一阵细微的代码涟漪。
暂时安全了。
系统被暂时屏蔽了。
但我知道,这撑不了多久。这玩意儿就像个牛皮癣,迟早会重新找上门。
必须尽快弄清楚B-13那纸条的意思,还有他说的“约定”。还有这镜瞳……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喘匀了气,吃力地把岑无咎拖到铁架床上躺平,自己则靠着床腿坐下,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左眼眯着,借着角落里不知名光源的微弱反光,再次看向背面那行水印。
“A-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