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极其微弱的、比之前清晰了不少的、属于系统核心的冰冷能量波动,正从那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门……松动了?
我和岑无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魂未定和……一丝重新燃起的、极其复杂的微光。
我跟岑无咎俩人都瘫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呼哧带喘,跟刚被捞上岸、差点淹死的落水狗没两样。手腕上,手指上,那火辣辣的疼和还在往外渗的血珠子,都在提醒刚才那一下有多悬。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俩就得被那扇邪门吸成人干,手拉手去见阎王爷。
后怕劲儿还没过去,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可眼睛,却都死死盯着那扇青铜门——盯着门缝那儿,新裂开的那一丝丝,比头发粗不了多少的缝隙。
里头渗出来的那股子冷气儿,带着系统核心特有的那种机械冰冷味儿,比泵站里的霉味和淤泥臭清晰多了。
门……真松动了。
就因为我们俩那点儿混在一块的血。
这发现,像根烧红的针,猛地扎进我心里,又烫又疼,还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疯狂劲。
系统的终极任务,“自愿赴死”。
刚才那一下,算“自愿”了吗?算“赴死”了吗?
好像算,又好像没算透。不然门就该开了,而不是只裂条缝。
那是不是意味着……量不够?或者……得一个人来?系统要的,可能不是分摊,而是独一份的“彻底”?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跟野草似的,在我脑子里疯长,压都压不住。
倒计时【354:28:55】。那红字儿像催命符,一下下砸在我眼仁上。
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再犹豫、再试探了。
岑无咎手腕上那牙印还在冒血,他本来伤就重,刚才又拼死扑上来救我,现在喘气都带着嘶嘶声,脸白得跟纸糊的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能碎掉。
不能再拖他下水了。
这狗日的“自愿赴死”,既然躲不过,那不如就我来。
早点完事儿,说不定他还能有条活路。
我撑着地,咬着牙,一点点坐起来。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没一处不疼的。
“你……”岑无咎立刻察觉我的动作,独眼转过来,里面是还没散尽的惊悸和浓浓的疲惫,“……别乱动。”
我没看他,眼睛就盯着那门缝,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缝好像大了点。”
他沉默了一下,也看向那门缝,眉头死死拧着:“能量波动是强了点……但更危险了。刚才差点……”
“我知道。”我打断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肺管子都疼,“我知道危险。”
我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之前挖淤泥那会儿,在旁边摸到的一小块边缘特别锋利的、锈蚀的铁片子上。也不知道是哪个零件上崩下来的,看着就拉手。
我慢慢挪过去,把那铁片捡起来。入手冰凉,边缘的锈碴子有点扎手,但够薄,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