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意味着无声的清洗与抹杀。所有与终末教团有过牵连、或是有丝毫可疑的势力与个人，都将被列入名单。宁错杀，不放过。这是幽冥在遭遇如此渗透后，所能做出的最冷酷的回应。

“很好。”幽冥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告诉他们，本君要看到结果。任何阻碍，格杀勿论。”

“诺！”魇统领凛然应命，迟疑了一下，又道：“君上，还有一事。我们在清理那两名叛徒残骸时，发现他们神魂核心的污染印记极其隐秘，若非轮回镜，几乎无法察觉。这种印记……似乎并非单纯的控制，更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同化与替换。‘祂们’的手段，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

“本君知道了。”幽冥打断他，声音愈发冰冷，“继续查，挖地三尺，也要把所有的虫子都揪出来。”

“是！”魇统领不敢再多言，行礼后悄然退下，身影融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幽冥站在原地，负手而立。殿外的微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周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幽冥暗卫的启动，意味着幽冥界这架战争机器将进入最冷酷高效的运转状态，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与“祂们”之间的战争，已经从正面的对抗，转向了更加阴暗、更加残酷的层面。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身重新走入静室。

当他回到榻边时，周身那冰冷的杀意与戾气已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满眼的疲惫与温柔。

沐瑶依旧安静地沉睡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呼吸平稳。似乎是因为灵药和心灯的作用，她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些许。

幽冥坐在榻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描摹着她的轮廓。目光最终落在她微微抿着的、略显苍白的唇瓣上。

他想起北境神殿中，她决绝地燃尽一切的模样；想起那丝寂灭本源逸出时，她心灯自主护主的光芒；想起她平日笑起来时，眼角眉梢的灵动与偶尔狡黠的小脾气。

巨大的心疼与失而复得的庆幸再次淹没了他。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极其轻柔地印上她的额头，这是一个不掺杂任何情欲，充满了珍视与爱惜意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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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醒过来，瑶瑶。”他低声呢喃，唇瓣沿着她秀挺的鼻梁缓缓下移，最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覆上了她那微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