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重剑的剑鞘微微震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苏牧阳左手还保持着敲击膝盖的姿势,三下轻点刚落,指尖便已滑向剑柄,指节绷紧。
石室角落飘出的紫灰色灰烬落在《九阴残章》封皮上,尚未散尽。他屏息凝神,耳廓微动——三十丈外的洞口方向,气流再次波动,但这次的气息不同。不是爪牙那种刻意隐藏的潜行,而是踏雪而来、坦荡无忌的脚步声,一左一右,节奏分明,带着久经江湖的从容。
“何人?”他低喝,声音不疾不徐,剑未出鞘,却已蓄势待发。
“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风雪,爽朗中透着几分戏谑,“怎么,才几天不见,连师父都要验明正身?”
话音未落,青衫身影已跨入石室,肩头落雪未融,眉梢却挑着笑意。杨过一步踏进来,身后跟着一身素白衣裙的小龙女,两人如雪中并蒂莲,来得悄无声息,却又理所当然。
苏牧阳这才缓缓松开握剑的手,吐出一口浊气:“师尊,师母,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杨过环视一圈,目光扫过那片尚未落地的灰烬,又落在苏牧阳脸上,“你当真以为,你在里面搞出那么大动静,外面会没人知道?那青铜鼎一震,整个遗迹都在抖,我跟龙儿在十里外都听见了回音。”
小龙女没说话,只是走到石台边,指尖轻轻拂去《九阴残章》上的灰烬,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她抬眼看向苏牧阳,眸子清冷如寒潭:“你脸色苍白,内息压得太深,再这么憋着,迟早伤及心脉。”
苏牧阳苦笑:“不敢松劲。命印铜还在外面,北冥令的人怕是已经记下了我的‘心跳频率’,我要是突然停功,他们反而会起疑。”
“所以你假装修炼,实则把真气锁住?”杨过哈哈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根枯枝,“你这招叫‘假打坐真憋气’,要是让黄蓉知道了,非说你是内卷界的祖师爷不可。”
苏牧阳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杨过将枯枝往地上一插,竟稳稳立住,仿佛生了根。他负手而立,上下打量苏牧阳:“能在这等局面下不动声色,还能反向干扰对方监控,不错。比我当年面对李莫愁时冷静多了——那时候我还想着要不要写个遗书。”
小龙女轻哼一声:“你当年差点把雕喂饱了。”
“那是战略性牺牲!”杨过辩解完,正色看向苏牧阳,“但你现在的问题不是聪明不够,是太聪明了。聪明人容易想太多,结果剑还没出,心先乱了。”
苏牧阳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