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玉留意到,蓝十四,就是那天护着她的高大女人。想不到蓝徽的护卫里也有女的?她好好奇,眼睛一直在蓝十四身上打转。
坐下来之后,叫了茶师来烹茶。
蓝徽道:“你的两个武丫鬟,底子不错,但还能更好。如果你不嫌弃,让她们给蓝十四指点一二。无论是应敌、潜行、刑审,应该都可以提升一截。”
李泽玉心里愿意的,嘴上却道:“她们怎么好去跟蓝十四请教?”
蓝徽唤来蓝十四,耳语一番,蓝十四点点头,就出去了。
他对李泽玉道:“授意已给过去,她们自己会处理的。你不是她们亲娘,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只要点了头,就好。”
三言两语,说得李泽玉垂头吃茶,心里默默反刍。
她却不知道蓝徽如今也暗自后悔,如此说教,怕是吓坏了小姑娘。他挥挥手,让茶师退下,屋子里只留彼此二人。
尽管他们相隔四五尺远,李泽玉还是紧张了,不自禁抓住衣角。
心跳咚咚的。
不断告诫自己,你是个现代人,脑子没有被裹小脚——大昭朝女子都不裹小脚,何况脑子乎?
和男人一个屋子里,商谈正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蓝徽轻声安抚:“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李泽玉越发紧张了,声音颤抖:“我,我知道。”
“行了。你要找店面来干什么?”
说到正经事,李泽玉吞咽了一口,开始娓娓的道:“我想要做……匾食。”
“匾食?没听说过。”
自然没听说过,这个词,是李泽玉自书上翻找出来生造的,道:“意思就是,用竹匾,食盒,什么的,花钱定好了,现做。然后把食物装好了,送到六部里去。”
“那些大人们,小吏们,忙碌的时候。常常也就是对付一口。如果是从家里送来的,早就冷了,口味也变了。还有好多家里远的,或者家里没有根底的,只好自己带干馍馍什么的,就愈发难吃了。好多大人年纪轻轻的,口齿松动,脾胃虚弱,并不是应酬多了才造致的,多半是在六部打熬资历时,食不定时,伤了的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