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迷雾森林的树梢时，石蛮正蹲在通天树的树洞里，用共生斧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最后一点枯萎的根须。斧刃划过之处，树心露出鲜嫩的翠绿色，还带着淡淡的汁液——那是灵脉彻底复苏的征兆，比任何丹药都让人心安。

“差不多了。”火离拎着个竹篮走进来，篮子里装着刚从灵泉打来的清水，还有几块烤得金黄的麦饼，“老族长说，这树心得用灵泉水养着，不出三月就能长回原样。”她将水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石蛮沾着树汁的手背，两人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在相触处流转，像春日溪流般轻快。

石蛮接过水囊，仰头灌了大半，喉结滚动间，筑基境的灵力在体内缓缓舒展。自从上次毁掉混沌碎片，他总觉得丹田处有团暖烘烘的气在打转，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你有没有觉得……灵泉水的味道变了？”他咂咂嘴，“比以前更清冽，还带着点甜。”

“那是自然。”火离笑着拿出麦饼，递给他一块，“混沌邪气被清干净了，灵脉里的灵气纯了百倍，泉水自然带着甜味。老祭司说，这水现在能直接用来炼丹，效果比最好的‘聚灵露’还好。”

石蛮咬了口麦饼，目光落在树心的翠绿色上。那里正有细密的光纹在流转，与他丹田处的暖意隐隐呼应。他突然想起老祭司提过的“筑基凝丹”——修士突破筑基境后，若能将灵力在丹田凝聚成丹，修为便会再上一层楼，不仅灵力更浑厚，还能隔空御物，甚至短暂飞行。

“你说……用这灵泉水，能不能加速凝丹？”石蛮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木纹的木匠，“就像泡木料能让它更快定型，灵泉水说不定也能帮灵力更快凝成丹。”

火离挑眉：“你想试试？凝丹可不是小事，得找个绝对安静的地方，还得准备好‘护灵丹’，万一灵力暴走……”

“我知道分寸。”石蛮拍了拍腰间的共生斧，“有这斧子在，灵力再乱也能压下去。再说，上次在铁匠铺劈玄铁，我已经摸透了灵力流转的路子，凝丹应该……不难吧？”

他说得轻松，火离却知道他从不是鲁莽的人。这几日她早发现，石蛮打坐时丹田处总有微光透出，那是灵力即将成丹的迹象，只是还差最后一把火——或许灵泉水真的是那把钥匙。

“要试也得回向阳坡再说。”火离收起竹篮，“这里离树精族太近，人多眼杂，不适合凝丹。再说，我得回去准备护灵丹，你可别自己偷偷试。”

石蛮笑着点头，心里却已经盘算起凝丹的步骤。他想起劈柴时的“聚劲”——每劈一斧都要将力气往手腕聚，凝丹或许也一样，得把散在经脉里的灵力往丹田收，收得越紧，丹就越实。

回到向阳坡时，已是午后。火离忙着去族里的药房调配护灵丹，石蛮则径直往学堂后的小院走去。那是他特意收拾出来的静室，里面只摆着一张木榻和一个蒲团，墙角堆着些晒干的向日葵杆，据说能安神定气。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将一陶罐灵泉水放在身前，共生斧靠在榻边，斧柄的玉料泛着淡淡的光，像个沉默的护卫。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闭上眼，开始运转灵力——这次不再是像劈柴那样让灵力四散，而是刻意将其往丹田处引，就像用凿子将木屑往一个点聚。

“呼——吸——”石蛮的呼吸渐渐与灵泉水的波纹同步。丹田处的暖意越来越浓，那些散在经脉里的灵力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一点点往中间聚拢。他能清晰地“看”到灵力的轨迹，有的快，有的慢，有的还带着点调皮的“拐歪”，像极了那些不听话的木屑。

“别急，慢慢来。”他在心里默念，就像安慰初学劈柴的孩子。指尖的灵力轻轻一动，引导着那些“拐歪”的灵力回到正途，这个过程很费心神，比连续劈十捆柴还累，但看着灵力一点点聚成小团，他心里竟生出种奇妙的满足感。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石蛮丹田处的灵力已经聚成了鸽子蛋大小的光团，光团表面还在微微波动，像没凝固的岩浆。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得用灵泉水的灵气催化，让光团彻底凝固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