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殿的穹顶在灵脉光流中泛着靛蓝色的冷光。石蛮握着十二圣座晶体站在殿前广场时,地面的青石板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虫巢——数以万计的蚀骨虫幼虫正顺着裂缝往上涌,每只虫的头顶都顶着片青铜色的鳞片,与逆灵城的塔纹如出一辙。
“终极母卵就在正殿。”赤砂的声音从殿顶传来,他正用身体堵住穹顶的破洞,黑袍已被虫群撕得褴褛,左额的疤痕在血光中格外醒目,“我用雷灵脉暂时冻结了母卵的孵化,最多还能撑半个时辰!”
石蛮将晶体嵌入广场中央的凹槽,十二道灵脉光流顺着凹槽蔓延,在地面织出张巨大的净化阵。幼虫接触到光流的瞬间,躯体突然僵直,鳞片上的青铜纹如冰雪般消融,露出底下透明的虫身,很快化作滋养土地的星砂。
“这阵只能挡住普通幼虫。”火离的流萤剑劈开条通往正殿的通路,剑身上的初代圣座虚影正与殿内传来的邪气相抗,“终极母卵的邪气已经侵染了整座殿的灵脉,阵纹撑不了太久。”
血煞拖着伤腿跟在后面,共鸣刀上的银纹与净化阵的光流碰撞出火星:“老子的雷伤还没好,等会儿打架你们得多帮衬点。”他嘴上抱怨着,却故意走在最外侧,用刀背将漏网的幼虫扫进光流,“不过说真的,赤砂那小子这次倒像个爷们。”
正殿的大门是用蚀骨虫的甲壳熔铸而成,表面雕刻着幅扭曲的壁画:无数黑袍人正将灵脉节点的能量注入颗巨大的虫卵,虫卵裂开后,爬出的却不是虫,而是个披着老营主外衣的虚影,手里举着破碎的“守”字碑。
“这是赤砂的执念。”石蛮的手掌按在门环上,晶体的光流顺着指尖注入门板,壁画上的虚影突然痛苦地扭曲,“他一直觉得老营主的守护是种束缚。”
门板在光流中渐渐透明,露出殿内的景象:正殿中央悬浮着颗直径三丈的卵囊,囊壁上布满了与石蛮灵脉印记相同的圣纹,只是所有纹路都呈墨黑色,像被墨汁浸透的蛛网。母卵周围插着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着个昏迷的锈铁营旧部,他们的灵脉正通过柱身的管道,源源不断地注入母卵。
“他们还活着。”火离的流萤剑指向最左侧的青铜柱,那里绑着的正是雷山的副手,“柱身上的符文是‘灵脉嫁接术’,能暂时维持他们的生机。”
母卵突然剧烈震颤,囊壁上的黑纹如潮水般涌动,在半空凝成赤砂的模样——只是这虚影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来得正好。”虚影抬手一挥,十二根青铜柱突然喷出黑色的丝,瞬间将石蛮三人缠住,“用你们的圣纹当最后的养料,母卵就能孵化出完美的‘新灵脉’。”
石蛮的灵脉印记自动亮起,绿色核心的能量顺着丝线反噬,黑丝接触到绿光的瞬间开始消融。他这才发现,母卵的黑纹虽然模仿了圣纹的结构,却缺少最关键的紫金主线——那是聚灵亭灵脉独有的“共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