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 王伯皱起眉,“那是宫里供的东西,他一个江南富商怎么能拿到?怕不是柳家在背后捣鬼。” 沈砚之指尖敲了敲桌面:“柳家的表姑母在尚食局当差,弄点龙涎香不难。不过用香料压过食材本味,算不得真本事。”
苏清欢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把虾籽酱倒进青铜小鼎里,又加了点本地的糟卤。鼎身微光一闪,酱料的鲜味儿更醇厚,还带着点糟香。“有了。” 她端出酱料,“三日后来比,我就用这个跟他斗鲜。”
春桃凑过来尝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比虾籽酱还鲜!小姐你这鼎真是宝贝!” 张师傅也伸手指蘸了点,砸吧砸吧嘴:“要是拌在我劈柴时吃的糙米饭里,我能再劈十捆木头!”
接下来三日,清欢小筑忙得脚不沾地。春桃给苏清欢缝礼服的盘扣,缝到半夜打瞌睡,针脚扎了手,疼得直咧嘴:“沈大人也是,非要素净的青布裙,要是绣点莲花多好看。” 苏清欢正在腌蟹粉,闻言笑道:“厨艺会比的是菜,不是衣裳,绣再多莲花也不如蟹粉鲜。”
王伯每日天不亮就去采买食材,回来时总带着些新奇玩意儿 —— 有时是刚摘的嫩藕,有时是活蹦乱跳的河虾,每次都得意洋洋:“李老汉说了,清欢丫头去厨艺会,他的食材随便挑,不要钱!” 张师傅则把铺子前的空地扫得干干净净,还搭了个凉棚,说是等苏清欢赢了回来,要摆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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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来得更勤了,有时送些宫廷里的菜谱抄本,有时帮着试菜。一次苏清欢做蟹粉豆腐羹,他尝了一口就说:“火候差了点,炖到豆腐能插进去筷子再放蟹粉。” 苏清欢照做,果然味道更浓。春桃在旁边打趣:“沈大人比宫里的御厨还懂行,干脆来我们这儿当掌勺得了!” 沈砚之耳尖微红,放下勺子:“我只懂吃,做不来。”
第三日清晨,苏清欢换上青布裙,春桃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支银簪。青铜小鼎用布囊装着系在腰间,温温的贴在身上。刚出门,就见巷口挤满了人,王伯举着个 “清欢必胜” 的木牌,张师傅扛着斧头站在最前面,活像个护法。
“清欢丫头放心去!我们在这儿给你助威!” 王伯喊得嗓子都哑了。苏清欢点头,刚要走,沈砚之递过来个小锦盒:“里面是薄荷丸,厨艺会人多,怕你中暑。” 春桃一把抢过去:“沈大人想得真周到,比我这个丫鬟还细心!”
到了厨艺会现场,只见搭了十几张灶台,每个灶台前都站着厨子。赵元宝已经到了,穿着绣金线的袍子,正指挥着手下摆食材,看见苏清欢,扬声道:“苏姑娘来得挺早,要不要我借你个灶台?免得你用惯了小锅,拿不动大铲。”
苏清欢没理他,走到自己的灶台前,刚放下食盒,就见一个穿灰袍的老者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布囊上:“姑娘这鼎看着眼熟,是祖传的?” 苏清欢心里一动,想起李御厨,刚要开口,老者又笑道:“我是李御厨的师弟,今日来当评委,姑娘好好比,别丢了市井厨子的脸面。”
比赛开始的锣声一响,灶台前顿时热闹起来。赵元宝那边选了道 “龙涎香蒸鲈鱼”,只见他的厨子往鱼肚子里塞了些香料,瞬间香气弥漫全场。围观的人纷纷惊叹:“好香啊!这味儿怕是宫里才有的!” 赵元宝得意地瞥了苏清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