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不是在普罗旺斯,是在没有痛苦的地方。”
塞缪尔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疯狂的嘶吼渐渐平息,他抬起布满血污的手,朝着光影的方向摸索,眼中满是痛苦与眷恋:
“艾琳娜……是你吗?别走,再等等我……”
可那光影终究是留不住的,如同他们逝去的时光。
艾琳娜的灵魂化作点点星光,最后看了他一眼,消散在夜空中。
塞缪尔颓然跪倒在地,猩红的眼眸中再无一丝光亮,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与孤独。
沈明宇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彻底敛去。
他想起自己九十九世的轮回,每一世都在见证别人的悲欢离合,却始终是个旁观者,从未拥有过真正的羁绊。
他帮江忍报仇,引导众人走完各自的宿命,可自己的宿命,却是死于最在意的人之手。
这份孤独,与塞缪尔的百年煎熬,何其相似。
时空涟漪剧烈波动,沈明宇回到了现代古堡。
伯爵的尸体早已冰冷,脖颈间的伤口还残留着金色灵力的痕迹。
沈明宇俯身,从伯爵的怀中取出一枚早已锈蚀的十字架,上面还残留着烧焦的痕迹,那是艾琳娜最后的温度。
他抬手一挥,十字架化作点点星光,与百年前艾琳娜消散的灵魂遥相呼应。
或许,这是对塞缪尔百年孤独的最后慰藉,也是对他自己无解宿命的一丝自嘲。
“执念生妖,情深成魔。”
沈明宇轻声低语,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
“可这世间最痛的,莫过于连执念都成了奢望,连深情都无处安放。”
他转身消失在古堡的阴影中,黑色的飞鱼服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孤寂的弧线。
九十九世的轮回,他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却依旧无法免疫这份伤感。
或许,等他完成最后一次宿命,倒在江忍剑下的那一刻,才能真正摆脱这份永恒的孤独。
月光依旧,古堡里的悲怆与执念终于烟消云散,只留下沈明宇渐行渐远的孤影,在时空的缝隙中,继续背负着属于他的宿命,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