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秩序?”
沈明宇转身,笑容里添了几分嘲讽,“您这秩序,就是让好人受苦,有情人分离?林清月拿着清玄剑斩妖除魔,明明怕得要死还硬撑着冲在前头,就因为她爹是会长;
唐星瑶才十六岁,本该在学堂撒娇,却要扛着三折叠长枪护着别人,每次受伤都笑着说没事;
苏晚晴对着弟弟的遗物偷偷掉眼泪,还要硬撑着做除妖队长——这些,都是您秩序里的‘必要牺牲’?”
他抬手一挥,酒馆空中瞬间浮现出无数画面:
赵灵溪在皇城废墟中独行的身影,
江忍抱着许知夏痛哭的模样,
林清月与他逗嘴时眼底的笑意,
唐星瑶冲在最前的单薄背影,
苏晚晴深夜擦拭弟弟遗物的侧脸。
“您看,”
沈明宇的声音轻了些,笑意淡了几分,“九十九世,每一世都有人在受苦,有人在离别。”
“我帮江忍报了仇,可他失去的永远回不来”
“我护着林清月,最后还是要让她经历生离死别;就连我自己,明明能无敌于三界,却要按着剧本死在自己护过的人剑下。”
他拿起桌上的刀,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孤影,
“您说我是天道代理人,可我更像个牵线木偶,看着所有人按您写的剧本走,连难过都得憋着,只能靠阴阳怪气找点乐子。”
天道沉默片刻,杯中酒液化作苍玄的身影,他握着玄色长剑,眼底满是执念与不甘:
“第三十七世,你与他并肩时,曾劝他回头。”
“劝过啊,可那疯子认死理,觉得力量至上。”
沈明宇耸耸肩,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不过说起来,他当年送我这飞鱼服还挺合身,比您这酒馆的酒靠谱多了。”
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
“您让我引导众人走完这一世,让江忍放下仇恨,让林清月了却执念,可您有没有想过,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宿命’就能抹平的?赵灵溪的孤独,江忍的痛苦,林清月的爱而不得,这些都是您秩序下的‘代价’,可这代价,凭什么要他们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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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秩序,本就需要平衡。”
天道抬手,空中的画面渐渐消散,“苍玄欲以怨灵之力颠覆三界,若不加以遏制,生灵涂炭更甚。
赵灵溪的牺牲,江忍的执念,皆是平衡中的必要环节。”
“必要环节?”沈明宇冷笑一声,身影瞬间瞬移到天道面前,飞鱼服的衣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
“那我呢?我九世轮回的孤独,看着身边人悲欢离合的痛苦,也是必要环节?您让我无敌,却不让我随心所欲;让我守护,却不让我留住想留的人;让我引导别人,自己却困在宿命里——天道大人,您这平衡,未免太自私了。”
他腰间的双刀忽然微微震颤,散发出淡淡的灵力,酒馆的星河光影都随之晃动:“我能免疫任何精神幻境,能躲避任何攻击,能去任何地方,可我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赵灵溪到死都不知道,她的仇人不是我,是苍玄的阴谋,是您的宿命安排;江忍到现在还恨着当年的‘元凶’,却不知道最后要亲手杀了帮他报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