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猪被锋利的刀从中间剖开,变成了两片白花花的肉扇,内脏全部堆在旁边的另一个塑料盆里。
猪头被完整地取下,眼睛半闭着,失去了所有神采。那个曾经装着活物的麻袋,此刻空瘪地瘫在地上,浸染上了白猪最后一刻失禁留下的污秽。
两个看门的人将两扇肉挂上长杆秤的钩子,用木杠抬起。猪肉杠拔着比他拳头还大的秤砣,直到秤杆平衡。五哥拿着本子在一边记录着重量。
“毛重有三百斤,”猪肉杠心算很快,“去掉内脏、猪血,下水,净重二百一十斤。小五,价格你们自己谈。”
五哥点了点头,“小孩,你要些什么?”
陈之安开口问道:“五哥,今天有羊肉吗?”
“羊肉今天没就,下礼拜才到。”五哥摇头说道。
“油跟猪头和带肉的骨头,我都要,你们包洗肥肠吗?”
猪肉杠分着肉的刀停顿了一下,“小孩,去你大爷的,你还想我给你洗肥肠?”
陈之安笑呵呵的挽着猪肉杠的肩膀,“手上的活别停,我赶时间。”
陈之安转身去仓库里挑选需要的东西,进了仓库什么都想搬回家。
猪肉杠也加快了分肉的速度,一个小时不到就把骨头分离了出来。
陈之安提着两个麻袋出了交易的院子,摇了摇头,“鸽子市卖钱鸽子市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看了一眼时间,陈之安知道,天亮之后,像幽灵一样穿梭在鸽子市的居民,很快就能在鸽子市场几个集散点,买到不要票据的新鲜猪肉,这也算是他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了。
而陈之安的猪圈里,还有五头待宰的白猪,十二头新出生的猪崽已经提前补上了猪圈的空位。这个循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周而复始。
想着要不要把公种猪也骟了,没经过同意就又给他添了十二张嘴,大了拿什么喂啊?种地真的好辛苦!
把两个麻袋在挎斗里放好,哐哧哐哧的发动好摩托车,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