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刚敲过,景阳宫骤然亮如白昼。
安陵容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指尖微微泛着淡绿色的微光——木系异能无声流转,滋养着腹中胎儿。蹙眉轻哼一声,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娘娘!"宝鹊慌张冲进来,"可是要发动了?"
安陵容虚弱地点点头,突然攥紧床幔,指节泛白。
腹中传来规律的抽痛,木灵之气自动在胞宫处结成护阵。面上却瞬间沁出冷汗,连唇色都变得苍白:"去...去请华贵妃..."
华贵妃踏碎一地雨珠冲进内殿时,正看见安陵容痛得仰起脖颈。雪白的中衣被汗水浸透,贴在隆起的腹部,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
"怎么回事?"华贵妃鎏金护甲掐进接生嬷嬷的胳膊,"不是说胎象稳固,至少还有半月吗?!"
嬷嬷抖如筛糠:"娘娘明鉴!宁妃娘娘突然血不归经,这...这分明是被人下了催产的药啊!"
话音未落,安陵容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指尖死死攥住床幔。华贵妃回头望去,只见她雪白中衣下摆已染上刺目鲜红,冷汗浸透的乌发贴在煞白的脸颊边,整个人如同暴雨中摇摇欲坠的白玉兰。
装的很像,下次去了现代世界可以去当演员了。
这走了好几个世界了,演技还是有点的。
"啊——!"又一阵剧痛袭来,安陵容仰起的脖颈绷出脆弱弧度,喉间溢出的呻吟带着血丝。
华贵妃心头剧震,这样的痛苦她太熟悉——当年她小产时,也是这样痛彻心扉。
"都给本宫听好了!"华贵妃发狠,"宁嫔若有闪失,你们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活!"
安陵容闭目调息,体内异能如春溪般流淌。她刻意让脉象紊乱,指尖在床柱上轻叩三下——
窗外一株古榕无风自动,飘落的树叶贴窗而过,沾上了正往屋内递剪刀的宫女手腕。那宫女突然手软,银剪"当啷"落地,刃口竟泛着诡异的青色。
"给本宫拿下!"华贵妃厉喝,周宁海立刻扭住那宫女。
搜查后发现她指甲缝里藏着不知名粉末——若方才剪刀划破产褥,便会渗入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