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将矛头指向了甄嬛和其背后的甄家。
可见在大家心中纯元的杀伤力有多大,大过了淑妃和皇子。
这一日,宫中按例举行春日小宴,宗室亲王、命妇皆有列席。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华妃见皇帝心情尚可,便笑着起身敬酒:
“皇上,今日春光烂漫,臣妾瞧着甚是欢喜。只是……臣妾近日听闻一桩旧事,心中实在难安,思来想去,觉得不能不禀报皇上,以免……有人欺君罔上,亵渎先皇后圣灵!”
她话音清脆,却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皇帝脸上的笑意淡去,放下酒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哦?何事让爱妃如此难安?”
华妃做出悲愤又痛心的模样,跪倒在地,双手高举那锦盒:“臣妾无意中查获证据!大理寺少卿甄远道,其心可诛!
他早年竟寻到曾侍奉先皇后的旧宫人如娘,暗中命其教导其女甄嬛舞艺,刻意模仿先皇后神韵!
其女入宫后,更是在御前以舞邀宠,欺瞒圣听!此等行径,不仅是对皇上的欺瞒,更是对先皇后的大不敬!臣妾……臣妾实在不忍见先皇后在天之灵受此玷污!”
她句句戳向皇帝最在意的地方——纯元皇后!欺君!刻意模仿!
“嗡——”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甄嬛在席上,脸色瞬间血色尽失,手中筷子几乎拿捏不住。
沈眉庄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焦急。
皇后垂下眼帘,捻动佛珠的速度微微加快,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丝弧度。
很好。
淑妃夏冬春则是微微挑眉,抱紧了怀中的弘曜,心道:来了。这华妃,倒是选了个好时候。
端妃掩口轻咳,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甄嬛,又迅速低下头。
皇帝的脸色,在华妃说出“刻意模仿先皇后神韵”时,已彻底阴沉下来。他示意苏培盛将锦盒呈上。
他并未立刻打开,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底下跪着的华妃,又看向远处强自镇定的甄嬛,最后落在那锦盒上。殿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甄嬛离席跪倒,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清晰:“皇上明鉴!臣妾冤枉!臣妾幼时确曾习舞,但绝无华妃娘娘所言之事!臣妾根本不认识什么如娘!更不敢、也绝不会行此大不敬之事!定是有人恶意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