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却是另一番不见硝烟的较量气息。
这日,玄烨难得有暇,亲至尚书房考较几位年长阿哥的功课。
大阿哥胤禔居首、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依次排列,胤祚则恭敬地站在最末。
平妃以送点心为由,也恰好在场,坐在稍远处的绣墩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玄烨先考了《大学》中的一段,太子对答如流,引经据典,颇显储君风范,玄烨微微颔首。
接着又问及《孙子兵法》,三阿哥、四阿哥各有见解,轮到胤祚时,他并未急于表现,而是等兄长们说完,才补充了几句关于“地形”与“奇正”结合的看法,虽言语稚嫩,角度却新颖,引得玄烨多看了他一眼。
平妃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笑道:“六阿哥见识不凡,难怪皇上时常夸赞。可见琪妃妹妹教导有方。”
她这话听着是夸,却将胤祚的聪慧归功于楚言的“教导”,隐隐有暗示楚言刻意为之的意思。
玄烨目光微动,未置可否。
太子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面上却笑道:“六弟确是勤勉。听闻琪妃近日还在教六弟番邦文字?真是涉猎广泛。”他语气温和,眼神却带着审视,“只是我辈读书人,当以圣贤之道为根本,那些奇技淫巧,偶尔涉猎尚可,若沉迷其中,恐舍本逐末,玩物丧志。”
这话已是带着明显的敲打和贬低意味,直接将西学归为“奇技淫巧”、“玩物丧志”。
书房内气氛瞬间一凝。三阿哥、四阿哥都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