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林凡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可以帮你，但不是注资，而是‘收购’。”

李建国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收购？林总，您想怎么收？多少钱？”

“一分钱不花。”林凡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建国瞬间清醒，“昌盛纺织的厂房、设备，无偿转让给凡辰资本，我会把厂房改造为绿创科技的环保材料辅助车间，设备升级后用于生产植物基碳材料的半成品；至于你们欠的8000万债务，凡辰可以帮你们还清，但有两个条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父子俩紧绷的脸：“第一，你和李子昂必须留在车间工作，从技术助理做起，月薪5000，没有特殊待遇，什么时候还清债务对应的‘劳动补偿’，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第二，昌盛纺织的老员工，凡辰会保留50%的岗位，但必须接受绿创的环保技术培训，不合格的一律淘汰。”

无偿转让？月薪5000？李建国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他这辈子打拼下来的家业，居然要一分钱不剩地交出去，还要跟儿子一起去车间当小工——这跟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林总，这……这太苛刻了……”李建国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想再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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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刻？”林凡拿起桌上的环保检测报告，甩在他面前，“昌盛纺织的废水排放超标12倍，污染了附近三条河流，周边村民投诉了三年，你们视而不见；为了节省成本，用劣质染料，导致出口的订单被国外客户退货，损失了2000万，你们也不在乎——现在跟我谈苛刻？当初你们破坏环境、坑害客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李建国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那些他以为“无关紧要”的问题，现在都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爸，答应吧！”李子昂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只要能保住员工，只要我们还有机会，就算去车间当小工也没关系！总比跳楼强！”

李建国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林凡冰冷的表情，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我答应！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林凡示意王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收购协议：“签吧。老陈会跟你们对接后续事宜，明天就去车间报道，别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