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七领着众人又走了半月,风里的青草气渐渐淡了,
多了几分干燥的沙砾味——西瑟与西箫的边界已近在眼前。
这日午后,远处忽然飘来几缕炊烟,伴着牛羊的低鸣,
风裹着沙砾刮过脸颊,远处的帐篷歪歪斜斜,显然还没扎稳,正是个刚迁徙至此的部落。
牧民们手里攥着绳索、扛着木杆,忙着搭帐篷、围羊圈,个个脚不沾地。
“道长,要不在这里借宿一宿吧?看那旗帜,应该是风歌部落,这个部落向来友善。”
李小七停下脚步,灰色头巾下的目光扫过部落飘着的旗帜,声音依旧轻淡。
李子游颔首,刚要抬手示意三花往部落方向走,
就听见一阵响亮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裹着风飘过来,透着股又急又委屈的劲儿。
虎妞闻声,立马踮着脚往哭声方向望,只见帐篷旁的草地上,坐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娃。
她梳着两条油光水滑的麻花辫,辫梢系着红绳,被风吹得轻轻晃;
头顶戴着顶奇特的帽子:帽檐缀满彩色贝壳,阳光一照,贝壳泛着细碎的光;
帽顶立着几根彩色羽毛,垂着的流苏上还挂着小小的铜铃,身子一动,就“叮铃叮铃”响。
女娃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往草地上掉,肚子还“咕噜”叫了一声,哭声顿时又大了几分。
虎妞见她哭得可怜,实在按捺不住,拔腿就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那女娃抬头看见虎妞,也不怕生,只是摇了摇头,小嘴巴抿了抿,细声说道:
“饿……”
虎妞一听她是饿了,连忙摸向怀里,掏出剩下的半包奶干,递到女娃面前,
“先吃点这个垫垫!俺师父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哭呢!”
女娃早饿坏了,眼睛一下子亮了,抓过奶干就往嘴里塞,手指都没怎么停,动作快得像阵风。
不过眨眼功夫,半包奶干就见了底,她还凑到指尖舔了舔,
然后眼巴巴地盯着虎妞的口袋,肚子叫得比刚才更响了。
站在后面的李子游、李小七和三花,都被这一幕看呆了。
三花甚至忘了啃嘴里的草,抬着脑袋直愣愣地望。
小草从虎妞身后探出头,晃着雪白的脑袋,碎嘴子又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