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要住在这里?
凭什么?
这蟠香寺是她清修之地,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客栈!
可不等她将那满腔的质问宣之于口,陈玄已经不耐烦等她回应了。
看她这副炸了毛的模样,大约是不会主动为自己安排住处的。
陈玄的目光,在小小的庭院里环视一周。
最后,落在了东侧一间厢房上。
那间房的窗户擦得一尘不染,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艾草,门前的小径也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片落叶。
看着就比别的屋子清净。
他也不多言,抬脚便朝着那间厢房走了过去。
妙玉正自顾自地恼火,眼角的余光瞥见陈玄的动作,瞳孔猛地一缩。
他要去哪儿?
那是……
那是她的卧房!
“你站住!”
一声厉喝,几乎是冲口而出。
可陈玄的脚步,哪里是她能叫住的。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门前,伸手轻轻一推。
那扇虚掩的房门,便“吱呀”一声,向内打开了。
妙玉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他竟然……
他竟然闯进了自己的闺房!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妙玉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陈玄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一股清冽的冷香,扑面而来。
不是花香,也非脂粉香,倒像是冬日雪后,松针与寒梅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干净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房中陈设极简。
一张板床,一方案几,一个立柜,皆是寻常的柏木所制,却擦拭得光可鉴人。
案几上,没有寻常女儿家房里该有的胭脂水粉,铜镜梳篦。
只摆着一套小巧玲珑的茶具,那茶盏的形制古朴奇特。
墙上挂着一幅字,笔法瘦劲,写的是“孤鸿踏雪痕易冷,莫问东风舞未休”。
整个房间,就像是主人一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孤傲与洁净。
“你给我出去!”
妙玉终于回过神,提着一口气,急匆匆地跟了进来,声音都在发颤。
她从未让任何一个外人,踏足过这方属于她的天地。
尤其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