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装填手们两人一组,将一丈长的三棱破甲箭推入发射槽。
“校准方位!”
校尉的吼声刚落,床弩的瞄准器便齐刷刷转向逃窜的蛮军。
“放——!”
第三轮箭雨如黑色流星划破天际,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正在狂奔的蛮兵。
前排逃窜的士兵刚回头,瞳孔便骤然放大,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巨大的箭矢贯穿躯体。
有人被钉在地上,四肢如破败的风筝般张开;有人被射中头颅,脑浆混着碎骨迸溅在同伴身上。
这一轮打击,又有上千蛮兵横尸当场。
断肢残臂散落满地,血水混着泥土,将原本干燥的草原浸染成暗红色。
受伤的蛮兵在血泊中抽搐,尚未断气的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而侥幸存活的士兵连滚带爬,只顾着逃命,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三轮齐射过后,将近六千多蛮兵倒在神弩营的箭雨之下。
直到蛮军彻底逃出床弩射程,神弩营校尉才抬手示意停止射击。
蛮军阵营中,将领们的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这场战争的开局远超所有人预料。
原本志在必得的先锋大军,此刻溃不成军。
秦军的连环床弩,将蛮军引以为傲的冲锋阵型撕裂得支离破碎。
最令众人胆寒的,是床弩那近乎恐怖的射程。
将近五六百步的距离,步兵全力冲锋也需盏茶功夫,这段时间足够秦军从容装填、校准、发射数轮箭雨。
在以往与大庆的交锋中,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战争机器,普通弓弩射程不过一百步,而秦军的床弩却能将致命箭矢投射到肉眼勉强可及的远方。
这不仅是武器上的碾压,更是对蛮军士气的致命打击。
完颜烈脸色阴沉,怒吼道:“欺人太甚,先锋大军竟被几架破弩吓破了胆?”
他猛地拔出弯刀,一刀劈断身旁的旗杆,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瞪得通红,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