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被两个室友强行押去了校医院。诊断结果和上次差不多,病毒性感冒引发高烧,需要休息静养。
于是,陆宇又一次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物理降温贴盖在额头,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意识昏沉。但比身体更难受的是心里的煎熬。成绩应该就在这两天出来了,他却病得下不了床,甚至连打开电脑查询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悬而未决、命悬一线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
下午,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陈浩和张志远有事出去了。他昏昏沉沉地躺着,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他以为是室友回来了,勉强撑起身体,沙哑地应了声:“门没锁……”
门被推开。
逆着走廊的光线,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似乎提着什么东西。
陆宇眯起被高烧灼痛的眼睛,努力聚焦。
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咳嗽都忘了。
沈清寒。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长款羽绒服,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鼻梁上架着眼镜,露出的额头和眉眼间带着一丝室外的寒气。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病恹恹的陆宇身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怎么会来?她怎么知道他病了?
无数的疑问瞬间塞满陆宇混沌的大脑,他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带着一身冷冽的、却让他无比熟悉的气息。
沈清寒走到他床边,停下脚步。她的视线扫过床头柜上吃了一半的粥、散落的药盒和体温计,最后落回到他因发烧而潮红狼狈的脸上。
“又病了?”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单纯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