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几乎是用扛的,才艰难地把他弄进电梯,弄出电梯,最后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他弄进了自己的公寓门口。
开门,开灯。将这个醉醺醺的大型挂件扔在客厅沙发上的一瞬间,沈清寒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脱臼了。
陆宇一沾到柔软的沙发,立刻舒服地喟叹一声,调整了个姿势,又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傻气的笑容。
沈清寒站在沙发边,看着他那副毫无防备的睡颜,头发凌乱,脸颊酡红,嘴唇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湿润。衬衫领口被扯开了一些,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心里那点因为他泄密而升起的不快,终究还是被一种更深沉的、无可奈何的情绪取代。
她认命般地转身,去浴室打来一盆温水,浸湿毛巾。
回到沙发前,她蹲下身,动作略显生疏地替他擦拭额头上、脖颈间的汗渍和酒气。温热的毛巾拂过他的皮肤,他似乎觉得舒服,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擦拭到他的手时,沈清寒发现他掌心因为之前握着冰凉的酒瓶而一片冰凉。她微微蹙眉,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轻轻揉搓着,试图驱散那寒意。
她的动作很轻,很专注。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讲台上冷若冰霜的教授,只是一个照顾醉酒男友的、有些无措却又异常耐心的普通女人。
忽然,沙发上的陆宇动了一下,眉头紧皱,喉咙里发出不舒服的咕噜声。
沈清寒立刻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迅速起身想去拿垃圾桶,却已经来不及了。
“呕——”
陆宇猛地侧过头,猝不及防地吐了出来。大部分吐在了地板上,但也不可避免地溅了一些在他的衣服和沙发扶手上。
难闻的酒气和酸腐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