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试衣间的门终于被轻轻推开。

首先走出来的是礼服顾问和助手，她们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却也难掩惊艳的微笑。然后，沈清寒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那扇拱门下，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镜。

刹那间，陆宇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是一件他刚才指过的抹胸款象牙白缎面婚纱。极致的简约，却拥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光滑垂坠的缎面如同第二层肌肤，完美地贴合着沈清寒纤细却不失柔美的身体曲线，从优雅的脖颈、平直的锁骨，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向下迤逦散开成一个小小的拖尾。没有任何蕾丝、珠片或多余的装饰，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她本人身上——肌肤胜雪，黑发如瀑，平日里清冷知性的气质，被这圣洁的白纱奇妙地中和，转化成为一种难以逼视的、高贵而纯净的美。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侧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又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羞涩。

陆宇几乎是屏着呼吸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听到脚步声，沈清寒从镜中看到了走近的陆宇，对上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艳、痴迷与震撼，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比任何胭脂都要动人。

“怎么样？”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微颤。

陆宇停在她面前，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词汇在此刻都显得苍白。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她臂膀处的光滑缎面，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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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感，“清寒，你美得……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绕着她缓缓走了一圈，从各个角度欣赏着，眼神专注得像是在鉴赏一件失传已久的珍宝。“这件……非常非常适合你。”他最终站定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简洁，高贵，纯粹……就像你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