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空手而来,路上“偶遇”一队押送“特殊物资”(实为鸦片)的伪满官员,略施小计,不仅将物资“掉包”,还从其随从口中套出了一份关于日伪在华中地区物资调配的零星情报作为“投名状”。
……
港澳地区,司徒美堂的根基所在。一位绰号“鬼手阿七”的江洋大盗,精通开锁、易容、缩骨,专偷日伪机关和汉奸富商,将所得大半匿名捐给抗日团体。
接到帖子后,他悄然抵沪,他的“投名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日本正金银行上海分行一位课长的保险柜里,“借”走了一份近期资金往来密档的副本,神不知鬼不觉。
司徒美堂的号召力更远达海外。
一位在南洋橡胶园长大、精通爆破和机械的华侨青年陈致远,毅然放弃优渥生活,带着几名志同道合的伙伴归来。
他们的“投名状”是利用自制的定时燃烧装置,精准烧毁了日商一座囤积大量战略原料(如钨砂)的仓库,行动干净利落,未留痕迹。
还有一位来自美国旧金山唐人街、曾在美军中服役过的华裔格斗教官“弗兰克·李”,也带着先进的战术理念和一套美式近距离搏杀术前来投效。
一时间,三教九流,各方豪杰,怀揣着家仇国恨与一腔热血,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如同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汇入上海这座巨大的都市。
他们身份各异,口音不同,却有着共同的目标。
张宗兴没有立刻将所有人聚集一处。他深知人多眼杂,且需甄别。
杜月笙提供了几处绝对安全、彼此隔离的据点。张宗兴化名“钟先生”,在苏婉清和少数核心成员的协助下,开始逐一接触这些前来投奔的好汉。
在外滩一间不起眼的仓库阁楼里,张宗兴见到了第一批通过考验的几人:
“穿山甲”和他的徒弟,眼神锐利如鹰;赵金彪,站在那里便如铁塔般沉稳;“雷公”,沉默寡言,手指因常年摆弄火药而略显粗糙;
罗玉英,一身利落短打,目光清澈而坚定;“鬼手阿七”,则是一副市井小贩的模样,眼神灵动。
没有过多的寒暄,张宗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诸位能来,带了‘诚意’,我代杜先生、司徒先生,也代这四万同胞,谢过!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做的事,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