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搂着詹妮弗的腰,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脸上的笑容也依旧温柔。
仿佛刚才那个吻之后,他正沉浸在无边的爱意与幸福之中,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警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冰冷的杀意,已经在他心底缓缓升起。
“两个不知死活的苍蝇,真是会挑时候。”爱德华在心中冷哼一声。
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早已将那辆黑色轿车里的情况扫描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一男一女,心跳的速度、呼吸的频率,以及那股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恶意,都清晰地反馈在他的脑海里。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不是普通罪犯那种为了钱财的贪婪,也不是黑帮分子那种为了地盘的凶狠。这是一种纯粹的、以他人的痛苦和死亡为乐的、病态的疯狂。
就像是……捕食者盯上了猎物。
“主人?”詹妮弗感觉到了爱德华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抬起头,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亲爱的。”爱德华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只是在想,今晚的月色这么美,直接回家太可惜了。我们去河边走走怎么样?那里更安静。”
詹妮弗没有多想,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男人,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两人改变了方向,朝着更加僻静的河岸公园走去,黑色轿车里的鲍勃,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兴奋低笑。
“哦,看看,看看!亲爱的,他多么上道!他甚至主动为我们挑选了舞台!”鲍勃转动着方向盘,像个优雅的绅士,不紧不慢地跟随着。
“他一定也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我们对‘艺术’的追求。
他正带着他的女伴,奔赴一场最华丽的死亡盛宴!”
副驾驶上的女人,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嘴唇,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等不及了,鲍勃。我能闻到他们身上青春的芬芳,那将是我们作品里最完美的颜料。”
“会的,亲爱的,一切都会是完美的。”鲍勃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爱德华领着詹妮弗,一路走到了河岸边。
这里远离了主干道,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夜风中孤独地亮着。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城市远处传来的喧嚣。
确实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爱德华停下了脚步。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辆黑色的轿车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
车门打开,鲍勃和他的妻子走了下来。
两人都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脸上,则戴着一个惨白色的面具。
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两个用黑色颜料画出的、巨大的、空洞的心形,正好对应着眼睛的位置。
透过那心形的孔洞,只能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晚上好,两位。”鲍勃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显得有些沉闷,却带着一种戏剧般的腔调,“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