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这种“热情的秩序感”无处不在。在长城,他们被一大群学生游客追着跑了半个烽火台,累得阿泰斯特直喊“比背靠背还累”,但学生们最终也只是满足了大合影后就欢呼着散去;在王府井,他们尝试冰糖葫芦和驴打滚,被路人认出围观,却没人打扰他们品尝美食;就连在相对安静些的胡同里蹬个三轮车(李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能承载他们体重的加强版),都能引来大爷大妈善意的指点和小孩子兴奋的尾随。
“李,我去年也来了,但感觉……没这么夸张。”晚上回到酒店,阿泰斯特瘫在沙发上,揉着发酸的小腿肚,“去年好像更多的是好奇,今年……怎么说呢,他们看我们的眼神,特别是看你,不一样了。”他比划着,“像是……嗯,像是我们真的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赢得了他们发自内心的认可。”
米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楼下长安街的车水马龙,接口道:“因为李特确实做了。总冠军。这在任何地方都是硬通货。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热情里,多了更多的尊重和……自豪?因为你证明了,中国人,或者说亚洲人,也能在NBA最高的舞台上站稳脚跟,做出决定性的贡献。”他转过头看向李特,“这种情感的重量,比单纯追逐明星要深厚得多。”
李特默默点头。他也能感受到这种微妙的变化。去年他更多还是个“有潜力的新秀”,而今年,他头顶多了一道实实在在的冠军光环。
最能体现这种反差和独特氛围的,是李特带他们去撸串的那个晚上。
地方是李特每年李建国都会带他来的一个老巷子口,烟火气十足。塑料桌椅矮矮地摆开,油腻腻的,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孜然和辣椒面的混合香气,嘈杂的人声、碰杯声、老板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
阿泰和米勒看着这环境,表情都有些微妙。这跟他们习惯的那种灯光昏暗、放着爵士乐的餐厅或者高级俱乐部完全不同。
“放心,吃不死人,味道绝对正宗。”李特熟门熟路地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下,招呼老板点单。
当烤得滋滋冒油、撒满佐料的羊肉串、大腰子、鸡翅、韭菜、茄子等等一大盘子端上来时,阿泰斯特的眼睛瞪圆了。“这……这玩意儿能吃?”他指着那色泽诱人但在他看来有些“原始”的食物。
米勒则谨慎地拿起一串羊肉,仔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