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嘴硬心软了!” 颜昔别过脸,耳朵有点发烫,“我们广播站都是爱岗敬业的好青年,不像你们体育生,除了跑就是跳,跟个只会运动的机器似的。” 话虽这么说,她却想起上次直播卡壳时,江屿在窗外比划的样子,心里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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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没反驳,捡起地上的篮球在手里转着:“其实训练也挺有意思的。上次练跨栏,赵野被栏架绊了一跤,裤子摔破了,露出里面的海绵宝宝内裤,被我们笑了一个星期,他现在见了栏架就绕道走,跟见了鬼似的。”
颜昔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真的假的?海绵宝宝?他都多大了还穿这个,跟个小学生似的!下次见到他我得好好嘲笑嘲笑他,让他以后再嚣张。”
“别啊,” 江屿笑着拦住她,“他这人好面子,你要是提这事,他能跟你急,上次林小满笑他,他追着林小满绕操场跑了三圈,最后被林小满按在地上挠痒痒,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可丢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队友的糗事说到课程的烦恼。颜昔讲广播站的李萌总把枸杞泡在可乐里,说这叫 “朋克养生”;江屿说他们教练总拿 “想当年” 说事,一场比赛能重复讲八遍,跟个复读机似的。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台阶上挨在一起,跟粘住了似的。
“说真的,” 颜昔突然开口,声音轻了不少,“你天天训练,不觉得烦吗?我要是天天做一件事,肯定早就腻了,跟吃肥肉似的,越吃越恶心。”
江屿把篮球抱在怀里,膝盖抵着下巴:“有时候也烦,特别是练到瓶颈期,怎么跑都突破不了,就想把跑鞋扔了。” 他抬头看月亮,月光在他眼睛里晃啊晃的,“但一想到站上跑道的感觉,就又想练了 —— 那种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跟在说‘快点,再快点’,挺上瘾的。”
颜昔没说话,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枯燥的训练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就像她对着麦克风念稿,有时候念得嗓子冒烟,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又觉得挺值的,跟完成了件大事似的。
“对了,” 江屿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往颜昔手里一塞,“这个给你。”
颜昔摊开手,是颗用糖纸包着的星星,亮晶晶的,在月光下闪着光:“这是啥?你捡的?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你的吧?我可不要,免得被人当成小三。”
“想什么呢,” 江屿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轻不重的,“刚才在器材室捡的,估计是哪个小孩掉的。赵野说叠星星能许愿,你不是说最近总失眠吗?放枕头底下试试,说不定管用 —— 虽然我觉得他在胡说,他上次叠了一百颗,说要许愿中五百万,结果买了十张彩票全没中,气得他全扔垃圾桶了。”
颜昔捏着那颗星星,糖纸的边角有点磨手,心里却暖烘烘的,跟揣了个小太阳:“幼稚鬼。”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把星星攥得很紧,跟怕掉了似的。
晚风又吹过来,带着点露水的湿气。颜昔打了个哆嗦,江屿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身上一披,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披上吧,晚上凉,别感冒了 —— 上次你感冒,直播时鼻音重得跟感冒灵广告似的,全校都听见了,还有人给你寄感冒药,堆了一桌子,跟个小药店似的。”
“要你管!” 颜昔把外套往紧里裹了裹,上面的味道跟他身上的一样,让人安心,“我乐意感冒,不用你操心 —— 对了,你明天还训练吗?要是不训练,晚上组队吃鸡啊,我最近练了新战术,保证带你吃鸡,让你当一回冠军。”
“练啊,” 江屿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过可以早点结束,到时候叫你 —— 但你不许再跑去捡空投了,听见没?再坑我我就…… 我就不给你带早餐了,让你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