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钥匙’……也是……‘希望’……”
“什么意思?!” 我急切地追问,心脏狂跳!
“她……她的体质……很特殊……” 王阿婆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风雨中的什么东西听去,“她是……‘母亲’选中的……最完美的‘初生之巢’……她肩上的伤……不是致命伤……而是……‘母亲’进行深度‘连接’和‘孕育’的……‘接口’!”
接口?!孕育?!
林晓……她没死?!但她正在被……被“母亲”当作……孵化新一代“母亲”的温床?!
极致的恐惧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不!绝对不行!
“我要回去!我要救她!”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为左腿的剧痛和虚弱再次跌倒在地!
“回去?!你拿什么救?!” 王阿婆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你现在回去!就是给‘母亲’送去最后一个‘容器’!加速它的苏醒!你体内的‘共生体’……它们渴望回归‘母亲’!它们会把你……拖回去!”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
“嗡——!!!”
脑海深处,那被银镯压制已久的低频嗡鸣声,猛地以十倍、百倍的强度爆发开来!如同亿万只虫豸在颅内疯狂嘶鸣!
一股冰冷、狂暴、带着强烈回归意志的……牵引力……猛地从我身体深处爆发!如同无数根无形的锁链,狠狠拽向我的四肢百骸!拽向我的灵魂!目标……直指那蛛网笼罩的村庄核心!
“呃啊——!”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左手死死攥着银镯,那暗红纹路爆发出刺眼的金红光芒,拼命抵抗着体内那源自血脉的恐怖牵引!光芒与嗡鸣在我体内疯狂拉锯,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更恐怖的是!
我的右手!那只紧紧攥着“血祭之引”药瓶的右手!
皮肤……开始不受控制地……变色?!
一种……如同淤青般的……青灰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我手腕处被蛛丝缠绕过的伤口开始……迅速向上蔓延!爬过小臂,逼近手肘!
同时!一种……冰冷、滑腻、如同无数细小鳞片覆盖的……触感……从皮肤下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皮肉之下……苏醒?!
“不!不!” 我看着自己迅速变色的手臂,感受着那非人的触感,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侵蚀……在我远离“母亲”的时候……反而加速了?!是因为这瓶“血祭之引”的刺激?!还是因为我体内的“共生体”在反抗银镯?!
“看到吗?!” 王阿婆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急迫,“‘血祭之引’在吸引它们!你体内的‘共生体’……在渴望它!也在……加速改造你!你想回去?!回去就是死路!就是变成下一个‘喉舌’!下一个‘傀儡’!”
她的话如同冰冷的判决!我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迅速变得青灰、覆盖上非人触感的右手,又看向左手中那拼命抵抗、光芒却开始闪烁不定的银镯……
回去?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变成怪物!加速“母亲”苏醒!害死林晓!
不回去?眼睁睁看着林晓被当作温床孵化新的“母亲”?看着父亲自爆失败?看着整个村庄沦为地狱?
巨大的痛苦和两难的抉择如同两座大山,狠狠压在我的心头!几乎要将我碾碎!
“丫头!” 王阿婆的声音如同最后的警钟,在我濒临崩溃的意识中炸响,“没时间犹豫了!听着!”
她猛地向前一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每一个字刻进我的灵魂深处:
“你手里的‘钥匙’……只有一把!”
“‘茧房’的入口……只有一个!”
“能进去的……只能有一个‘容器’!”
她的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
“你爸……他以为自己能控制……但他错了!他体内的侵蚀……太深了!他进去……只会成为‘母亲’破茧的……最后一道‘血祭’!让‘母亲’……提前苏醒!”
父亲……他的计划注定失败?!他进去……反而是帮了“母亲”?!
“只有你!” 王阿婆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我的眼睛,“你体内的‘共生体’……是‘母亲’亲自种下的‘初种’!是它最渴望的‘核心容器’!只有你……拿着‘钥匙’……靠近‘茧房’……才能……短暂地……‘欺骗’它……打开入口!”
“然后呢?!” 我嘶声问道,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渺茫的希望交织,“打开之后呢?!”
小主,
“然后……” 王阿婆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悲悯和……一种残酷的决绝!
“……用‘钥匙’……刺入‘茧房’的核心!”
“引爆‘血祭之引’!”
“让‘母亲’……和它的‘初生之巢’……一起……灰飞烟灭!”
引爆?!和“母亲”、和……林晓……一起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