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疑的人影,没有停留的车辆。
但这并不能让我安心。
他知道我的网络身份,他能在那个隐蔽的论坛发帖,他就有可能找到我的住址。
那个路灯下的黑影,绝不是偶然。
我必须隐藏起来。
我立刻回到电脑前,开始着手处理网络痕迹。
“宴临”这个账号,必须进入休眠状态。
我发布了最后一条动态,宣称因身体原因及长期精神耗竭,需要无限期暂停一切咨询和更新。
评论区瞬间涌来大量的关心、疑问和不舍,我没有理会,直接设置了禁止评论,并将账号设为私密。
然后,我开始清理所有可能指向我真实住址的信息,更换了常用的邮箱和联系方式。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像是脱下了一层穿了很久、早已与皮肤粘连的戏服,既有卸下重负的虚脱,又有暴露真实自我的不安。
“宴临老师”死了。
活下来的是挣扎求生的林宴。
然而,内部的威胁,并不会因为外部的隐藏而消失。
几天过去了,我靠着那银瓶里的液体,勉强维持着理智的防线。
但“镇静”的效果,似乎在逐渐减弱。
或者说,我体内积累的“病灶”太多了,太强了。
即使服用了镇静剂,一些细微的、顽固的“模仿”行为,依然会不时出现。
比如,我会在倒水的时候,手腕突然以一种极其别扭的、矫揉造作的姿势翻转——那是薇薇在试图吸引那个男人注意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比如,我会在整理衣物时,无意识地将一件黑色连衣裙反复折叠、展开,眼神流连——那是小雅记忆中,第一次与那个男人约会时穿的衣服。
更可怕的是幻觉。
有一次,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书房那扇紧闭的门缝下,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
像是一缕灰色的、棉絮般的东西,极快地缩了回去。
我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房门。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吗?
还是……那个缺了一只眼睛的布偶,它里面的棉絮,真的在试图“逃”出来?
我不敢去想。
镇静剂带来的清醒时间越来越短,而随之而来的“戒断反应”却越来越明显。
小主,
当药效逐渐消退,那些被压抑的“病灶”会以加倍的疯狂反扑。
一次,在药效间隔期,一阵属于小雅的、撕心裂肺的思念毫无预兆地席卷了我。
那感觉如此强烈,几乎让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