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左航开口,唇形清晰而缓慢,带着绝对的命令意味。
韩北读懂了这两个字,身体僵住,所有的挣扎都凝固了。他眼睁睁看着左航用另一只手,拿着温热的毛巾,替他完成了他自己无力完成的清理工作。
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触碰,却也毫无任何温情可言。
这比任何粗暴的对待都更让韩北感到难堪。
他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掐进肉里,试图用物理的疼痛掩盖心理上的崩溃。
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褪尽,又能感觉到耳根不受控制地烧烫。
左航全程没有看他一眼,直到一切完成,他替韩北整理好衣物,然后才松开钳制他手腕的手。
他站起身,将用过的毛巾丢进一旁的污物桶,拧开水龙头,仔细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水流声在死寂的卫生间里反复冲刷着韩北最后的尊严。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依旧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灵的韩北。
左航的眼神深不见底,平静无波。他向前倾身,朝韩北伸出手。
韩北下意识地闭了下眼,以为还会有后续的羞辱或警告。
然而,那只手只是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支撑住他虚软的身体。
左航的半边身体几乎承载了韩北大部分的重量,将他半扶半抱地带出卫生间,送回到病床上。
帮他盖好被子,左航才直起身,目光沉静地落在韩北脸上。
而韩北则避开了他的视线,将脸偏向另一边,只留下一个线条精致却写满倔强的侧脸,和一只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而他全身的细胞却都在警惕地感知着左航的存在。
左航俯下身,伸出手,韩北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但那手并非冲着他,而是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不一会儿,护士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