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寨的清晨,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笼罩着,湿冷而沉重。
客栈里,气氛却比窗外的雾气还要压抑。
陈凡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沉默地用着早餐。
昨夜那只死蝎子,像一个不祥的预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凡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客栈老板的身上。
那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今天显得格外焦躁。
他擦拭长刀的动作,比平时快了数倍,眼神总是不经意地飘向寨子最深处、那座最高大的竹楼。
“不对劲。”陈虎压低了声音,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得多,“整个寨子,都透着一股死气。有人在哭,声音很压抑。”
陈凡的“神瞳”,早已将整个寨子的能量场,尽收眼底。
他发现,一股浓郁的黑气,正从那座最高的竹楼中,不断地弥漫开来,笼罩着周围的区域,让那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凋敝。
“机会,来了。”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了客栈老板的柜台前。
“老板,寨子里是出什么事了吗?”陈凡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闲聊。
客栈老板擦拭长刀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和悲伤。
“外乡人,不该问的,别问。”他重复着昨天老妪的话,声音里,却多了一丝颤抖。
“是救人,还是害人?”陈凡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果是救人,或许,我能帮上忙。”
客栈老板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陈凡,仿佛要将他看穿。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族长的孙女……阿朵,快不行了。”
……
消息,像瘟疫一样,在云雾寨里无声地传播。
族长石巴的孙女阿朵,寨子里最美丽的花朵,昨天还在溪边唱着歌,今天却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寨子里的巫医,用尽了所有的方法,灌下了最苦的草药,也请了山神,却依旧无力回天。
整个寨子,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