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飘来一丝极淡的焦糊味和……铁锈味。
浅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哥……我能做点什么?我去看看刘姨?”
“现在别去。”陆渊毫不犹豫地否定,“任何安慰都是徒劳。让她自己待着,真正的支持不在这时候。”
刘姨和搀扶她的同事从浅浅面前经过,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像一阵沉重的风刮了过去。
浅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压抑着怒气和悲痛的队员也沉默地走远。
手里捏着的零食袋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上,她毫无察觉。
走廊顶灯的光线依旧明亮,却冰冷得刺眼。
那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钻进了鼻子,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闻到,那些精彩故事背后的残酷的味道。
……
半个多月后。
医疗中心传来消息。
张志远同志苏醒了,但身体极度虚弱,后续需要漫长复健,很可能留下残疾。
浅浅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既为张叔醒来高兴,又被一种沉重的愧疚和恐惧压着。
她躲在医疗中心附近的走廊转角,远远望着那扇随着人员进入而开关的门,脚像钉在地上,怎么也不敢过去。
她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变成一种刺激,害怕张叔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些可怕的经历。
“怎么了?到了门口又不进去。”陆渊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平静地响起。
他没有借这件事去教育妹妹,而是始终关注着妹妹的情绪波动。
“哥……我害怕。”浅浅在心里说道:“我一直缠着张叔讲故事,他看到我万一想起那场诡异事件怎么办……”
陆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
“别瞎想。进去吧,他们看到你会高兴的。”
哥哥的话像是一种许可,也像是一种驱散了迷雾的指引。
浅浅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医疗中心,在护士姐姐的带领下来到了张叔的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