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老法杖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绿色法印,法印旋转着飞向大殿角落一尊不起眼的石像。
法印没入石像的瞬间,石像表面开始龟裂,细密的裂纹中透出刺目的绿光。
“咔嚓——”
石片一片片剥落,露出里面一个盘膝而坐的身影。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子,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每一块肌肉都如同精铁浇筑而成。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横放在膝前的那柄刀——刀身足有门板宽,通体漆黑,刀刃处却泛着诡异的血光。
“咚!”
光头男子突然睁眼,两道实质般的刀意从他眼中迸射而出,将地面斩出两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他缓缓起身,动作看似缓慢,却给人一种山岳移动的压迫感。
胡青瞳孔骤缩。这男子身上散发的气息,竟比剑神还要厚重数倍!
更可怕的是,他明明就站在那里,神识却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光头男子一步跨出,瞬间出现在夏老面前。
直到这时,胡青才看清他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以及左眼那道贯穿整个面部的刀痕。
男子没有开口,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落在古阳身上。
古阳浑身一颤,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刀抵住了咽喉。
他本能地握住噬魂刃,却发现自己的刀正在鞘中剧烈颤抖,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兴奋?
光头大汉大马金刀地坐在夏老身旁,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抄起茶壶,仰头就往嘴里灌。
茶水顺着他的络腮胡往下淌,他却浑不在意地抹了把嘴:“痛快!这凤栖茶还是老味道!这些年我嘴巴快淡出鸟了。”
古阳仰头望着这个坐着都比自己高的巨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光头大汉身上那股压迫感实在太强,哪怕只是随意坐着,都让人有种面对洪荒猛兽的错觉。
“这是‘信’。”夏老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带着长辈看晚辈的慈爱,“你们称他信师便可。”
“信师好!”胡青和古阳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不约而同地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