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眼中杀意骤然暴涨,如寒夜雷霆,直刺九霄。
他抬头看向慕容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判:“慕容兄,说遗言吧。”
慕容九浑身剧颤,冷汗如雨,七窍流血,体内经脉寸寸欲裂。
他从未如此刻般恐惧——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毫无尊严,怕家族蒙羞,怕死后连全尸都留不下。
“白兄!咱们不打不相识,真的没必要这样啊!”
慕容九撕心裂肺的大叫,想要为自己寻找出一线生机。
“好了。”
龙慕打断他,声音冷如冰霜,“你的遗言,我已经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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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龙慕便不再多言,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凝聚灵光,结出一道古老法印。
那法印繁复玄奥,仿佛蕴含天地至理。随着他一声轻喝:“炼!”
天空中的炼天盘轰然加速,符文爆闪,白光如瀑倾泻而下,化作一道巨大的吸力旋涡,牢牢锁住慕容九全身。
“不——!”慕容九疯狂挣扎,可身体却如蝼蚁般被缓缓飞起来,骨骼在威压下寸寸断裂,血雾自七窍喷涌,染红了半空。
纳兰容看得心头狂跳,急忙后退数步,生怕被波及。
他望着那惨烈一幕,嘴唇微动,终究没有开口求情。
而龙慕,只是静静地站着,白衣猎猎,目光冰冷地望向天际,仿佛在等待什么。
风起,云卷,天地无声。
唯有那炼天盘的轰鸣,回荡在山林深处,久久不息。
而此时,慕容九已奄奄一息,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唇色发紫,脸色惨白如纸。
身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不断渗出血迹,将他那一袭玄色长袍染得斑驳陆离。
他的身体距离那悬浮于半空、散发着古老而凶戾气息的炼天盘,已不足两丈。
那炼天盘缓缓旋转,每转一圈,便有赤色符文如锁链般缠绕其上,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将他彻底炼化。
纳兰容远远望着这一幕,心头微微一颤。
他本非心狠之人,见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天才子弟落得如此下场,终究有些不忍。
可就在心软的刹那,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慕容九眼中那抹冰冷杀意,若非龙慕及时出手,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他要杀我,我何必怜他?”
纳兰容轻叹一声,压下心头波动,神色复归冷峻。
就在这死寂般的氛围中,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如风中游丝,钻入了龙慕与纳兰容的耳中:“白兄……等下,我有话说……求你了!”
声音虚弱至极,却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恳求。
龙慕眉头一皱,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地上那具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抬手一挥,掌心虚握,那高悬于空、杀意滔天的炼天盘骤然一震,随即如退潮般缓缓收回,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袖中。
没了炼天盘的压制,慕容九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直直坠落,重重砸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噗——!”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石面,触目惊心。
慕容九蜷缩着身子,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刀口上撕裂而出,带着血沫与痛楚。
龙慕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冷峻如冰。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行界,仁慈是最大的软弱。
他心中清楚,若今日换作是自己落败,慕容九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谓江湖道义,不过是胜者书写的篇章。
“说吧,”
龙慕冷冷开口,声音如寒风掠过荒原,“你的时间不多了。”
慕容九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竟泛起一丝泪光,那是求生的执念,也是未尽心愿的挣扎。
“白兄……我有一个姐姐……今年芳龄十八……”
他声音颤抖,几乎断断续续。
龙慕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冷然摆手:“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若无他话,那就上路吧。”
“白兄,听我把话说完!”
慕容九猛地挣扎着撑起上身,哪怕骨头断裂般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也不肯倒下,“我……不敢欺瞒白兄,母亲早逝,自幼与姐姐相依为命。明日……便是她大婚之日。我只求……能亲眼看着她出嫁……若能完成此愿,我慕容九……任凭白兄处置,绝无怨言!”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龙慕目光微动,终于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