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啥子嘛？”

须弥鼎打着哈欠，鼎盖轻晃，语气慵懒得像个刚睡醒的少年。

龙慕顾不上计较，急切问道：“你们可知晓储灵之术？就是那种能提前储存法术，言出即发、能够省略结印念咒的时间的秘法！”

话音刚落，炼天盘上的符文忽然躁动，如风吹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片刻后，它缓缓开口，竟带一丝调侃：“主人，你说的是……盗版的‘言出法随吧’？”

“啥？”

龙慕一愣。

“真正的‘言出法随’，乃大道显化，一语定乾坤。”

须弥鼎接腔，鼎身微震，吐出几个字，“而你想要的，不过是把法术打包存进体内，用时在释放——说白了，就是个盗版言出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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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慕：“……”

他僵在原地，脑海中似有万千雷霆轰鸣。

原来如此！

难怪白骨老者说得含糊，难怪法阵早已失传——这不是正统修行之法，而是某种逆天改规的“一个小手段”！而炼天盘和须弥鼎，竟一眼看穿了本质！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燃起火焰，郑重点头：“没错！就是要这个‘！你们……知晓不？”

炼天盘沉默片刻，铭文缓缓旋转，最终汇聚成一个古老符号。

“可以。”

它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需以吾之本源为引，布‘九极归藏阵’，配合小鼎的‘万象熔炉’之力，方可重塑此术。”

须弥鼎打了个响鼻：“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主人——”

它顿了顿，语气忽然认真，“这一过程，会很疼。”

龙慕咧嘴一笑，眼中闪过决然：“只要值得，断骨洗髓我也认了。”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

一场关于力量本质的蜕变，就此拉开序幕。那还等什么？开整呗！

龙慕一拍大腿，声音在房间间响起。

他双目炯炯，仿佛沉寂已久的火山骤然喷发，炽热的岩浆裹挟着决意奔涌而出。

话音落下，空气都像是被点燃了，四周灵气微微震颤，盘旋升腾，如同听到了某种古老的召唤。

炼天盘与须弥鼎悬浮半空，光华流转，彼此对视一眼，似有灵识交汇——它们竟从这莽撞却豪气冲天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声响。

龙慕嘴角扬起，满脸自信，仿佛已看到自己掌控储灵之术、逆天改命的画面。

可下一瞬，笑容就僵住了。

“主人，你确定要开整？”

炼天盘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几分迟疑，“此术虽妙，但极为霸道……它吞噬的，不是寻常灵力，而是你的本源。”

“本源？”

龙慕一愣，眉头皱成“川”字，“不就是血气嘛？我最近补得可足了。”

须弥鼎轻轻一震，鼎身泛起温润如玉的光泽，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缓缓开口：“所谓本源，乃是生命之根、魂魄之基。具体而言，便是三魂七魄所凝的神识，再加上心头精血——那一滴蕴藏生机最浓的心头血。若失之过多，轻则元气大伤，重则……魂飞魄散。”

房间里顿时陷入死寂。

风停了，云滞了，连草尖上滚动的露珠也仿佛凝固在晨曦之中。

龙慕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喃喃道：“三魂七魄？心头血？”

脸色由红转白，再由青转灰，“你们是不是玩我？刚治好伤，又要抽我的魂、放我的血？你们这是炼功还是炼‘人’？”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脚跟踩碎一块石子，清脆一响，像敲在心上。

良久，他才抬起头，弱弱地问道：“那个……需要多少？会死人不？”

“主人多虑了。”

炼天盘轻笑一声，光芒微闪，似在安抚，“此术虽耗本源，但只要控制得当，绝不至于陨落。况且，我们也不会让你孤注一掷——灵阵护神魂，鼎纹封心脉，万无一失。”

“再说……”

须弥鼎悠悠接道，“你若真挂了，我们俩岂不成了无主之器？日后谁供血食、喂灵晶？我们比你还惜命呢。”

龙慕一怔，随即“扑哧”笑出声，紧绷的情绪终于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