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他如遭雷击,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替身符?!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替身符……这是‘幻形引’!高阶秘术!”
他猛然抬头,望向那人方才所立之处,声音颤抖得如风中残烛:“咱们……被耍了!从一开始……咱们就被算计了……!”
其余六人闻言皆是如泥塑木雕般愣住,随即脸色变得如死灰一般。
“怎么可能?我们七人联手一击,哪怕是合体期强者也不敢轻易硬接,怎会打中的只是一个幻象?”
“而且……他是何时布下的这道替身?是在第一刀斩出时?还是更早?还是在他还未现身之前?”
“可恨啊,吾……!”
话未说完,黑袍老者如泄气的皮球,一口老血如喷泉般喷出,如点点红梅洒落在大地之上!
风,终于停了。
可这片天地,却仍在颤栗。
不是因为刚才的战斗余波,而是因为一种更深的恐惧——
而那个戴着獠牙面具的老者,或许从未真正出现过。
这一刻,幽冥七老才终于明白——
真正的恐怖,不是刀光剑影,不是狂暴攻击。
而是你拼尽全力,却发现,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风在林间低吼,如同惊魂未定的野兽喘息。
树影摇曳,枝桠似张牙舞爪的鬼魅在狂舞。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一道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突然从虚空中跌出。
尘土飞扬,那人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胸膛如破旧风箱般剧烈起伏!
许久,他才如蜗牛般缓缓撑起身子,一屁股坐在落叶堆里,拍着胸口,声音如风中残烛般发颤:“我嘞个亲娘啊……吓死我了!还好跑得快,不然现在怕是连渣都不剩了!”
他仰头望天,那一瞬的生死边缘,至今仍如附骨之蛆缠绕心头。
龙慕能活下来,还得从一炷香前说起——短短片刻,却仿佛走过了刀山火海,历经了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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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刚从体内空间踏出,身形如狂风中的落叶般摇摆不定,耳边骤然炸响一声怒呵,如九天惊雷般震耳欲聋,震得他神魂欲裂!
起初他心头一紧,以为是丹楼高手或三大家族布下的天罗地网。
可下一瞬,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泰山压卵般自天而降,似万马奔腾般轰然镇落,空气都被挤压成齑粉!
冷汗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浸透后背,瞳孔如受惊的兔子般急剧收缩。
“这不是人能有的气势……这是……老怪物!”
他心中骇然,脑海却在刹那间如明镜般清明。
生死攸关,刻不容缓!
几乎出于本能,他双手疾动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从体内空间的平原幻天法阵中取出数十枚金针。
那些针通体金黄,符文流转,乃他以心血祭炼而成,名为幻天!
他目不斜视,十指如飞,金针似流星般洒落,划出条条赤芒,恰似火蛇狂舞,直刺前方虚空!
须臾之间,一张黄纸符箓自袖中飘然而出,遇风即燃,化作一道青烟袅袅的人影。
替身符成!
第二件要事便是唤出金翅蚁,助他从地下遁走。
就在本体消失的瞬间,原地猛然爆裂,声如惊雷。
一道黑影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杀意凌空劈下,掌风所过之处,地面如蛛网般龟裂,绵延数十丈!
若非他及时逃脱,那一掌定然会将他打入地脉深处,万劫不复!
低吼声中,他的身影如流星坠地,瞬间没入泥土,仿佛被大地吞噬。
就在他遁入地下的一刹那,山林上空风云突变,电闪雷鸣,雷火交织。
一道黑袍身影宛如鬼魅般立于虚空,面戴獠牙面具,双目如血红色的灯笼,扫视着四面八方。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至于后来幽冥七所经历的一切——那惊天动地的爆炸、血雾弥漫的战场、与神秘面戴獠牙面具黑袍老者的生死对决……皆是幻天法制造的幻觉。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天地都被其迷惑。
真正的龙慕,早已借助金翅蚁的力量,穿越千里地脉,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身于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
此刻,他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望着远方天际渐渐泛起的一缕晨曦,嘴角终于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嘿嘿……老家伙,你想抓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微风轻拂过林梢,似乎也在低声应和。
这片山林,见证了逃亡的惊险,也孕育着崛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