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考核的风波渐渐平息,带来的影响却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涟漪不断扩散。
那些凭借真才实学获得晋升的军官,如同被擦去了尘埃的明珠,在新军的各个岗位上开始散发出活力。
他们带头钻研战术,严格训练士卒,对叶明和新制度死心塌地。而一些被调整岗位或“劝退”的旧军官及其背后的家族,则将这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表面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难免怨声载道。
这股怨气,自然而然地汇聚到了那些本就对叶家和皇帝新政不满的势力周围,其中,以靖王为首的集团,吸纳了最多的负面情绪。
靖王府,密室。
烛光摇曳,映照着几张阴沉的脸。靖王李云瑞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打着紫檀木的扶手,眼神晦暗不明。
下首坐着几位身着便服,但气度不凡的官员,有吏部的,有御史台的,还有一位是掌管部分京城卫戍的老将。
“王爷,叶家小子如此肆无忌惮,公然在军中推行所谓‘考核’,排除异己,安插亲信,其心可诛啊!”一个干瘦的御史愤然道,“长此以往,这新军恐怕就要变成他叶家的私兵了!”
另一位胖乎乎的吏部官员忧心忡忡:“不仅如此,下官听闻,那叶明还在工坊弄什么‘技术等级’,给予那些匠人超高待遇,甚至允许其子弟凭手艺考核入仕?这简直是在掘我等世家的根基!若让工匠之流也能登堂入室,成何体统?”
那老将冷哼一声:“黄口小儿,仗着几分奇技淫巧和陛下宠信,就敢妄改祖制!王爷,新军火器虽利,但终究是外物。末将以为,只需断其粮饷,或是在装备补给上稍作手脚,便可令其不成自乱!”
靖王听着众人的抱怨和建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众人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阴冷的沙哑:“叶明此子,确是个祸害。他搞的这些名堂,看似是为了强军,实则是要动摇国本,颠覆千年来的规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然而,陛下如今对他信任有加,太子也与他穿一条裤子,北境新军又刚立了功,风头正劲。此时正面硬撼,殊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