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陈向阳愣了一下,忙俯身追问,顺手把床边暖炉上温着的搪瓷杯递过去。
“走哪去啊?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慢慢说。”
娄晓娥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却还是凉飕飕的。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可刚擦干,新的泪珠又涌了出来,吸了吸鼻子,声音断断续续的:“是我爹……我爹让我去香江。”
说到这,她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委屈和无奈,“我爹说,许大茂坏了事进了监狱,名声太臭了。
我们娄家本来就树大招风,我要是还留在这儿,住许大茂家的房子,传出去……娄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她说着,突然伸手紧紧搂住陈向阳的腰,脸埋在他带着寒气却依旧温暖的衣襟上,哭得更凶了。
她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向阳,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啊!我一想到以后见不着你了,我心里就像被刀扎一样的疼……”
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陈向阳的衣襟,和外头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一点点渗进他的心里。
陈向阳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扫过屋里的暖炉——火光跳动着,映得她脸上的泪痕格外清晰。
他像哄小孩似的柔声安慰,脸上却突然绽开一抹笑:“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别哭啊,我过完年也打算去香江一趟,到时候咱们不就能见面了?”
“真、真的?”
娄晓娥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睫毛上的泪珠还挂着,在暖炉光下泛着微光。
“向阳,你不是糊弄我的吧?你别为了让我好受,就故意说这话骗我……”
她太怕这是一场空欢喜,怕这寒冬里的温暖,只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我骗你干嘛?”陈向阳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带着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