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棚的迎春藤爬满了魔尊殿的雕花窗,灵汐蹲在新翻的土地前,正给刚种下的同心花浇水,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恶心涌上喉咙。她捂住嘴直起身,眼前竟有些发花,陶壶里的水晃出半盏,溅在玄色的裙角上。
“怎么了?”玄渊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刚从北境巡查回来,黑袍上还沾着些晨露,手里却捧着个用桐叶包着的东西,“给你带了黑松林新摘的野莓。”
灵汐摇摇头,刚想说没事,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转身扶住暖棚的木架,指尖的铃兰印记突然泛出奇异的金光,比往日亮了数倍,连带着腕上的同心蛊印记也微微发烫。
“不对劲。”玄渊几步跨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脉上时,瞳孔骤然收缩,“你的灵力……”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连星陨蛊鼎都似有感应,在半空发出低低的嗡鸣,鼎身的星辰图谱竟与灵汐脉息的跳动渐渐同步。
江晚宁恰好提着药箱进来,见两人神色不对,连忙放下箱子:“怎么了?”
“你看看她的脉。”玄渊的手还在发颤,指尖几乎要嵌进灵汐的肉里。
江晚宁搭上灵汐的手腕,片刻后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涛骇浪差点掀翻药箱:“这是……喜脉!而且脉息里……有两股力量在共鸣!”
灵汐愣住了,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却像有颗小小的种子,正随着她的心跳轻轻颤动——是她与玄渊的孩子。
“我……”她刚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铺天盖地的欢喜,“真的吗?”
“千真万确。”江晚宁笑得眼角都皱了,“你这丫头,藏得够深的,连同心蛊都比我先知道。”她指了指灵汐发间的蛊虫印记,那里正泛着与玄渊黑袍银纹同色的光。
玄渊还没回过神,只是定定地看着灵汐的小腹,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要……要多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