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这……这不是明抢吗?!”第一个婆子惊呼。
“谁说不是呢!”第二个婆子压低声音,“听说顾廷烨当时就站在那儿,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可那眼神……啧啧,老婆子我远远瞧着都觉得瘆得慌!后来族老宣布完了,新侯爷和他媳妇那得意劲儿……顾廷烨突然就动了!”
明兰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了?”小桃忍不住小声问。
那婆子绘声绘色:“他也没吵没闹,就走到供着老侯爷灵位的香案前,拿起一个供奉的、最重的青铜香炉——就是那种三足鼎立的大家伙!你们猜怎么着?”
几个婆子都屏住了呼吸。
“他!他当着所有族老、宾客、还有老侯爷灵位的面!抡起那香炉,狠狠砸在了青石地板上!‘哐当’一声巨响!香灰撒了一地,铜炉都砸扁了!”婆子声音都尖利起来,“那声响,震得整个灵堂都嗡嗡的!所有人都吓傻了!”
明兰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看到了香灰弥漫中那个孤绝的身影。
“然后呢?然后呢?”小桃急切地问。
“然后?”婆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顾廷烨就站在那堆碎铜烂铁和香灰中间,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新侯爷、小秦氏、曼娘,还有那些族老!他说……”婆子努力模仿着那冰冷沙哑、仿佛带着血腥气的语调:
“**‘好!好得很!今日尔等所赐,顾廷烨铭记五内!父死,家破,兄弟阋墙,族人相欺!此等‘家业’,此等‘爵位’,尔等既视为珍宝,便留着生蛆发烂吧!’**”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苍穹般的决绝与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