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命石铿率亲卫营,会同州衙捕快(需甄别),即刻查封城内所有周家名下粮行、盐铺、当铺!控制管事、账房!封存所有账册!凡有反抗,就地格杀!周扒皮本人,立刻锁拿归案!”

“三、命赵冲持本官令牌,接管禹州团练营!清点兵员、军械、粮饷!凡吃空饷、倒卖军械、克扣兵粮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拿下!三日内,本官要看到一份真实无误的军籍名册和军备清单!”

“四、通判刘成,暂停其一切职权!着人严密监视其一举一动!待周家案查明,一并处置!”

“五、明日起,本官于州衙大堂,开衙理事!凡有冤情者,无论士绅庶民,皆可击鼓鸣冤!本官,亲自审理!”

一道道命令如同惊雷,在死水般的禹州官场轰然炸响!其锋芒之锐,手段之烈,前所未有!

石铿、赵冲等将领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战意,轰然应诺:“末将领命!”

那些书吏则被这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震慑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却也感受到一种破旧立新的激荡,连忙躬身领命,匆匆而去。

澄心堂的灯火通明,如同风暴的中心。而风暴的边缘,后宅一处临时收拾出来的静室“芷兰轩”内,同样灯火未歇。

明兰换下了旅途的胡服,穿着一身家常的藕荷色细棉襦裙,发髻松松挽起,只簪一支素银簪。她面前摊开着禹州本地一些乡绅名帖、历年人情往来的旧档,以及一本刚刚送来的、关于本地豪强、士绅家族关系的密报。丹橘和小桃侍立一旁,一个研墨铺纸,一个整理着刚送来的、关于城内米粮、布匹、药材等物价的初步调查记录。

“夫人,”丹橘看着明兰沉静的侧脸,低声道,“侯爷那边动作如此之大,查封周家,锁拿周扒皮,还停了赋税……奴婢担心,会不会……”

“打草惊蛇,狗急跳墙?”明兰放下手中的名帖,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意,“要的就是他们跳!仲怀在前方挥动雷霆之剑,斩断那些盘踞在禹州命脉上的毒蛇,动静越大越好。唯有如此,才能震慑那些还在观望的魑魅魍魉,才能让那些被欺压已久的百姓,看到一丝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