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如苏晚晴暗示的那样,恨的背面,藏着未曾熄灭的……?
不,不能想。
这个念头太危险了。就像在悬崖边探身,底下可能是生机,更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陆砚深这样的人身上,最终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强迫自己停止这些无谓的猜测,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粥上。一勺,又一勺,机械地吃着。胃里渐渐暖和起来,但心底的那片冰凉,却并未因此消散。
他吩咐周姨熬粥。
他守了我大半天。
他推掉了工作电话。
这些行为,像一块块沉重的砖石,垒砌在一起,指向一个我既渴望又恐惧的可能性。
也许,周姨是对的。
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只是那深藏的情绪,被层层的冷漠、骄傲、或许还有曾经的伤痛,紧紧地包裹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或者不敢承认。
而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份,他“不愿承认”的在意?
我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空碗轻轻放回托盘。胃里是暖的,手心也因为捧着碗而有了温度。但整个身体,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场高烧,仿佛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也搅乱了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