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如整个黑夜。楼上书房的方向,终于传来了新的动静——不是脚步声,而是某种重物被拖动,或者是人体沉重地跌坐进椅子里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极轻的、却带着无尽冰寒和绝望意味的……冷笑。
那笑声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他在笑什么?
笑他自己的愚蠢?笑他居然还会对我抱有可笑的期待?
还是笑……我终于彻底暴露了“本性”,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实施最彻底的报复?
那声冷笑,比之前的咆哮和巨响,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因为它意味着,怒火燃烧到了极致,并未熄灭,而是凝结成了更坚硬、更残酷的……恨意和决绝。
暴风雨前的宁静,结束了。
真正的毁灭,才刚刚开始。
我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等待着。
那注定无法逃避的、
最终的……
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