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
血液在血管里凝固,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震得鼓膜嗡嗡作响。
“我折磨你,是因为……我以为你从未爱过我。”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刺入我心脏最深处,然后缓慢地、残忍地转动。
不是愤怒。
不是怨恨。
而是一种……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和……尖锐到极致的酸楚。
我以为我承受的三年是地狱。
却不知道,他把自己囚禁在一个由傲慢、愚蠢和恐惧筑成的、更加密不透风的地狱里。
我以为他是施暴者。
却原来,他才是那个被自己的心魔日夜凌迟的囚徒。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此刻虚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男人,看着他紧闭的眼角不断渗出的、滚烫的湿痕,看着他因为极度痛苦而微微颤抖的、没有血色的嘴唇。
那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冷酷强势的陆砚深,此刻剥落了所有坚硬的外壳,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不堪一击的软肉。
原来,他也会哭。
原来,他也会害怕。
原来,他那些伤人的利刺,根植于如此深不见底的、对失去的恐惧。
时间仿佛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