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给粮，我们就自己想办法。百晓生，落鹰涧附近，可有能狩猎、采集的区域？或者……北漠有没有小股的运粮队？”

百晓生眼神一凝：“狩猎采集，杯水车薪。北漠运粮队……有！但戒备森严，风险极大。”

“风险大，才值得做。”李文渊道，“查清楚路线和规律。”

他又看向赛鲁班：“没铁没木料，就用石头，用藤蔓，用你能找到的一切。我要的不是能杀敌的利器，是能制造混乱，能吓阻，能拖延的东西。哪怕只能让北漠兵愣一下神，也值得。”

赛鲁班浑浊的眼睛亮了亮：“这个……老头子我擅长！”

“赵虎，从明天开始，带着我们的人，就在这营地里，进行对抗训练。不用管他们怎么看，怎么想。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不是来吃闲饭的，我们是一群……饿极了，随时准备咬人的狼！”

“贾仁义，严格控制口粮，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想办法，用我们手里那点可怜的资源，跟营里的士兵做点‘交易’，哪怕是用一块干粮换一句有用的消息。”

一条条指令发出，不再是请求，而是立足于自身绝境的应对。众人精神一振，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至少有了明确的方向。

“至于霍云将军那边……”李文渊目光投向帅帐的方向，“暂时不必去打扰。他现在需要静养，也需要……时间来看清楚。”

他没有说看清什么，但众人都明白。

当夜，李文渊部的营地显得格外“热闹”。赵虎带着士兵们在寒风中操练，口号声（虽然参差不齐）和对抗的呼喝声打破了营地的沉寂，引来周围霍云旧部不少诧异甚至嘲弄的目光。赛鲁班带着他的学徒，在营地边缘敲敲打打，弄出些古怪的声响。百晓生派出的探马，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落鹰涧的夜色之中。

拒绝配合？故意刁难？

那就用行动告诉他们，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叫……不按常理出牌。

李文渊站在自己的营帐外，看着远处霍云帅帐那点微弱的灯火，眼神平静无波。

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找到那条谁也想不到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