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匹战马发出了绝非正常的、充满了极致惊恐和痛苦的嘶鸣,它们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猛地人立而起,或是发狂般地甩头摆尾,不顾一切地想要停下来,转向,逃离这片被恶臭笼罩的地狱!马背上的骑兵猝不及防,瞬间被甩下去七八个,惨叫着被后续收势不及的战马践踏成肉泥!
整个原本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冲锋阵型,前端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散发着恶臭的墙壁,瞬间陷入了极致的混乱!受惊的战马互相冲撞、践踏,骑兵的呵斥声、咒骂声、惊恐的呼喊声与战马凄厉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彻底取代了之前凶猛的呼啸。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那恐怖的恶臭随着寒风迅速扩散,如同无形的瘟疫,蔓延向整个骑兵队伍。更多的战马开始躁动不安,不受控制,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阵型变得一团糟。就连那些意志坚定的北蛮骑兵,在这无孔不入的恶臭侵袭下,也忍不住一阵阵反胃,头晕目眩,战斗力锐减!
落鹰涧营墙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营外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看着那支凶名赫赫的苍狼旗精锐,尚未接敌,就在一片恶臭之中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恶臭随风飘来,营墙上的守军们也纷纷掩住口鼻,面露痛苦之色,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难以言表的震惊和……荒谬。
冯坤举着的刀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和决绝凝固成了雕塑,嘴巴微微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高台之上,霍云死死抓住栏杆,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望着营外那混乱的景象,望着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的淡黄色臭雾气浪,他那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呆滞的神情。
李文渊……他……他真的……
做到了?
用这些……污秽之物?
李文渊站在副台上,任由那令人作呕的恶臭随风扑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营外的混乱,看着那些在臭气中挣扎的北蛮骑兵和战马,心中古井无波。
阻拦冯坤出击,不是为了怯战,而是为了将这“环保攻击”的效果最大化。现在,敌军先锋已乱,士气已堕。
他缓缓抬起手,这一次,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传遍了整个落鹰涧营地:
“弓箭手,目标混乱敌军,自由散射!”
“赵虎,带你的人,准备出击,收割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