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阴沉，仿佛预示着今日的不平凡。

曹别驾用过早膳，便在赵虎等人的陪同下，径直前往“青云第一汤”澡堂。他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显然已准备好好“挑刺”一番。

澡堂门口，李文渊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一身干净的棉布长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

“草民恭迎曹大人。”李文渊上前行礼。

曹别驾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澡堂朴素却不失整洁的门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与他预想中“奢靡享乐”的景象似乎有些出入。

“带路吧。”曹别驾语气平淡。

“大人请。”李文渊侧身引路。

进入澡堂内部，首先是一个宽敞的休息厅，摆放着几张竹制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

“此乃何味？”曹别驾立刻抓住了这一点，看向李文渊。

“回大人，此为‘宁神静气香’，由草民秘方配制，沐浴时点燃，有助放松身心，缓解疲劳。”李文渊从容答道，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曹别驾不置可否，继续往里走。更衣室、热水池、冲淋区（简易版）……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热水池上方还开有通风的天窗，光线透入，水汽氤氲，并无憋闷之感。

曹别驾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和他想找的“脏乱差”或者“奢靡”完全不沾边。他甚至亲自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适中；摸了摸池壁，光滑无垢。

难道这李文渊，真把这里打理得无可挑剔？

不，不可能！一定有疏漏！

曹别驾不死心，提出要亲自体验一番沐浴流程。他要从使用者的角度，找出问题！

“大人肯屈尊体验，实乃草民荣幸。”李文渊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心中却暗道：就怕你不体验！

他亲自引导曹别驾进入一个单独、但并非最豪华的浴间（以免被说奢靡），并安排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搓澡师傅伺候。

曹别驾褪去官袍，浸入温热的水中。水温确实舒适，那“宁神静气香”也似乎真有几分效果，让他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和心绪不宁都缓解了不少。

但他并未放松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浴间的每一个角落。墙壁、地面、甚至摆放皂角、毛巾的架子，都干净得过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只肥硕的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窜了出来，沿着墙根飞快地跑过！

“老鼠！”曹别驾身边伺候的随从惊叫一声！

曹别驾眼中精光一闪！来了！卫生问题！果然被他抓到了！

他猛地从水中站起，指着那只仓皇逃窜的老鼠，厉声对闻声赶来的李文渊和赵虎喝道：“李文渊！赵虎！你们作何解释？！这澡堂之内，竟有如此秽物！还敢说卫生达标？！改善民生？！简直是笑话！”

他心中得意，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这足以证明李文渊管理不善，甚至可能隐瞒疫情（毕竟老鼠可能携带病菌）！